第三十章 放了我
后来她挺过来了,第一口奶卖了十万,在圈子里也有了不小的名气,陆续有很多客户找上她,一开始她只卖奶水,后来被逼着连身体也一起卖了,从此踏上了一条肮脏的不归路再难回头。
她说要不是当时她妈得病,需要一大笔医疗费,她也不会走这条路,现在她妈的病好了,知道她做这种事,直接跟她脱离了母女关系,跟外人一样骂她婊子。
她抽着烟,视线变得迷离,声音有些凄凉,“这就是人性!”
我和白芹都沉默了,她用力的捻灭了烟头,再次抬头时眼底只有笑,“你呢,顾晚,毕业后就没你的消息了,听说你跟一个摄影师在一起了,现在应该结婚了吧?”
她的话让我格外的心酸,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白芹佯装咳嗽了一声,轻声说,“那摄影师发生了意外,去世了。”
李珊珊所做的位置刚好是顶上的射灯照不到的角落,她脸色微变,眼神忽明忽暗的看着我,“这么说,你跟邱局长的事儿是真的了?”
“嗯。”我点头。
李珊珊露出一脸惊讶,然后陷入了一种去奇怪的沉默。
我有些敏感的问她,“怎么了?”
她想了好一会儿,喝了一大口酒,才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伺候过邱局长,你信吗?”
我和白芹皆是一愣,尤其是我,可谓是大惊失色了。
李珊珊又点了根烟,不过这次她只是夹在指间,并没有抽,“去年年中吧,我接到经纪人消息去酒店陪他,当时他喝了酒,我才刚进门他就扑了过来,对着我胸口一顿猛吸,他比我之前陪过的男人精力都要好,搞了我一夜,奶水都被吸干了。”
白芹瞧我脸色变了,示意李珊珊别说了,李珊珊只当做没看见,吸了口烟继续说,“后来他每个月都找我一次,都挑我姨妈期,我跟其他奶妈不一样,我姨妈期不是奶水而是血水,他喜欢喝,也不跟我做别的,我过去找他,他喝完奶给我钱,我拿了钱就走。我和他之间顶多算有一笔稳定的交易吧,其实也没什么,顾晚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也想不放在心上,可我发现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了。
白芹接了话,“现在的男人不都这样儿,有几个一心一意的?邱局长外面的女人也不少,晚晚才不会介意呢,对吧晚晚?”
我很违心的点了头。
李珊珊好像是不信,一直盯着我,在我脸上一遍又一遍的打量。
她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坐了没一会儿我就借口有事儿回去了。
回到家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的门,下意识的将开门的声音降到最轻。
门一开就看见金主端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眸光淡然,正慢条斯理的抽着烟。
想到李珊珊的话,一种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
“你去哪了?”冷冷的质问。
我将包挂在衣帽架上,脱了外套走到吧台上给自己倒了杯水,“酒吧。”
“跟谁?”
“白芹。”
“就只有她?没有别人?”他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审视的姿态。
我厌烦了他这种态度,“还有李珊珊。”
我盯着他的眼睛,以为可以从那看到一丝波澜,可他完全没有反应,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他灭了烟,朝我走过来,巨大的身影朝我包围而来,我被他禁锢在吧台前,他捞着我的后脑勺将我的脸贴近他,“喝酒了?”
“一点点。”
他宽厚的手掌抚上我的侧脸,撩着我耳际的发丝,柔声细语的问:“顾晚,你说过,你不会再骗我的对吗?”
我挑眉,“我没有骗你,我只喝了半杯。”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他的声音开始往下沉。
我想起下午在警局纪检员给他看的照片,他指的是曽煜在洗手间堵我的事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李珊珊的话,我忽然有点赌气,就是不愿意跟他解释,也懒得回答他。
他看我态度散漫,一点也不走心,怒气登时上头,扼紧了我的手腕厉声叱问,“你不是很会解释吗?为什么不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他若是相信你,你自不必说,他若是不相信,你多说无用。
现在他即便让我承认我和曽煜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我也会承认,因为我知道,这才是他真正想要得到的答案。
我和他对视了三秒,他突然手腕一用力,将我整个身子摔倒在地上,直接跨了上来骑在我身上,掐着我的脖子咬牙切齿,“这三年我事事顺着你护着你宠着你,一开始你心里想着吴磊我有说过什么吗?你的第一次是假的我有计较过什么吗?三年,我把我力所能及的最好的都给了你,我想着你总有一天会感动,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你干干净净,为什么你做不到?”
他脸上的青筋暴起,脸色因愤怒变得胀红,咬紧了牙齿,一字一句:“三年,我都捂不热你的狼心狗肺吗?!”
起初他只是作势掐着我,力道不大,我可以忍着,可慢慢地,他的手腕越来越用力,我的呼吸被隔断,脖子也疼的厉害,我开始本能的挣扎。
我敲打他的肩膀,挠他的脸,用脚蹬他的腿,可不管我怎么对他,他都一声不吭,手腕的力气收的越来越紧,仿佛下定了决定要将我掐死。
我终于没了力气,放弃了挣扎,眼前开始发白,他的脸变得模糊而扭曲,我认了,那一刻,我认命了。
可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惊的金主双手触电般从我脖颈间抽离,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控,赶紧将我从地上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他问我有没有事,我别过脸,不愿看他。
门铃依然剧烈的响着,他皱着眉,大步过去拉开门,就听见管家的声音:“你好,是你们叫的清洁服务吗?”
金主顿了一秒,不耐烦的说了句没有便关上了门。
他回到沙发前站定,冷冷的注视了我一会儿重新欺压而下,覆上我的身体,唇齿在我耳边厮磨,“你说我要怎么对你才好?”
我慢慢地收回视线,看着他的脸,他又恢复了贯日的清隽与淡漠,一如我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放了我吧。”我小声的开口。
“放了你?”他一字一句的回答我,“你白、日、做、梦!”
我冷笑,“那你还问我有什么意义?”
他深邃的某种暗流涌动,一字一句的在我耳边厉声警告:“不要在我面前露出这样冷漠的嘴脸,我怕我控制不住真的掐死你!”
他讨厌我的冷漠,可他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变得冷漠。
“你要让我装?”我冷静的对着他愤怒的眼。
“你……!”他刚张嘴,门铃声又响了起来。他暗骂了一声,再次翻身带着火气去开门,还是刚才那个管家的声音,“我刚才跟物业确认过,确实是您这里呼叫的保洁。”
“我说了没有,别再来了!”嘭的一声巨大的关门声,他随手扯掉了门铃线,复又折回。
只是这一次,他没再靠近我,站在一米外的位置,脸色阴沉的开口,“以后你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管,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到底结束,但是,你是一个小姐,今后只要我想要你,你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说完这句话冷冷的睨了我一眼就走了,留下满屋子的悲怆与苍凉,眼泪顺着我的眼角滑下来,我蜷缩着身子,闭上了眼。
他的最后一句话提醒了我,我只是一个低贱的小姐,我没有说‘不’的权利和资格。
单从金主与情妇的关系来看,他对我真的是无可挑剔,可我对他的期待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远远超出了情妇对金主的期待,我在他的宠溺和纵容中变得贪婪、变得得寸进尺。
以前我认为我给了他身体给了他青春,他对我付出这些是理所应当的,可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我是情妇,不是小三,我存在的价值就是满足他的需求,只要他给我钱,我们之间就是公平的交易,什么青春,什么名分,什么爱情,都根本不该出现在这段关系里。
那一刻我才突然明白,这一次真的是我错了。
我迅速起身,追了出去,我想留住他,我想对他说对不起,我想说我不是狼心狗肺,我知道他对我的好,只是我越界了。
我疯狂的去摁电梯的下行键,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好不容易等来了电梯,刚准备冲进去,突然一只手将我拉了回来,一巴掌扇在了我脸上。
曽煜蹙眉站在我面前,神色淡漠,薄唇轻抿,唇角没了弧度的他看起来格外肃重与冷漠。
“清醒了吗?”低沉有力的几个字。
我低下头,挤掉了最后一滴眼泪,点了头。
“去你那儿还是去我那儿?”
“什么?”我微微有些惊愕。
他挑眉,自顾自答:“好像没什么区别,走,去你那儿吧。”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回了屋,关门落锁动作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