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季迁羽算不上温柔善于沟通的姐姐,她更偏向传统的家长，凡事自己扛，没有和小辈谈心的习惯。即使是相依为命的妹妹,她也不会说。
直到一分钟之前妹妹主动说破了这件事。
季迁羽沉默了一会儿,思绪万千,百感交集。而妹妹似乎没有感受到她的为难，站在季迁羽面前一定要等个回答。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站了好一会儿。
季迁羽从最初被人戳中心事的慌张挣脱出来,她板起脸,摆出一副威严的家长模样,“赶紧回去写作业。”她闭口不答妹妹的问题。
妹妹愣了愣，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家姐姐还在避重就轻、装聋作哑。
“所以……所以,所以姐姐你是怎么想的呀？”见季迁羽没有说话，她试探地提出：“比如去追求她呀,向她表白,又或者你们两情相悦直接在一起呀。”
虽然她还是个初中生，但她都已经谈过两次恋爱了，也经常给自己的小姐妹出主意。论起恋爱，她敢拍着胸脯说,一定比她的学霸姐姐要懂得多。
季迁羽沉默了一会儿,不太能跟上妹妹的思维。“没有所以。我不会追她,也不会表白，我们两个人也不可能在一起。”
她想了想又严谨的补充道：“起码在现有阶段,是不会的。”
妹妹难以置信：“啊？那你为什么要天天给她补课？”这都不是暧昧期？
季迁羽皱眉,一板一眼地纠正妹妹的错误思想：“那是为了让她通过考试，顺利上大学。”
妹妹：“……”
谢谢，有被这毫无世俗欲望的理由无语到。
季迁羽再次开口补充道：“你应该知道江慕遥的家世背景,和她谈恋爱……太不现实了。”
妹妹沉默了，就算她再偏心自家姐姐也不得不承认，两人之间存在着绝对的阶级鸿沟，家世背景简直是云泥之别。
就在妹妹以为季迁羽已经放弃时，听见她说：“我查过一些世家子弟的婚配情况，和江家同等地位的世家omega很少嫁给家世普通的alpha。偶有个例，也无一例外全都是帝国最有前途、最被看好的青年俊杰。”
“其中最差的一个alpha，也是掌握实权的中校。现在那位中校已经晋升为将军了。”
季迁羽又补充了一句：“还是因为那位omega第一次结婚遇到人渣，二婚的时候坚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又经过了很多困难，最后才嫁给了那位中校。”
季迁羽声音沉稳冷静，继续道：“世家omega几乎在25岁之前都嫁人了，我要在江慕遥二十五岁之前初婚就娶到她几乎没有可能。但是如果我在二十七、二十八岁时能晋升到中校，有可能会纳入她二婚alpha的人选。”
最后她总结了一下这番话：“总之，近七八年都没有可能。我即使是追求她，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妹妹目瞪口呆。要素过多，她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吐槽起。
“啊？？？？？”
她那看上去毫无世俗欲望的姐姐居然背地里偷偷查世家omega的婚配情况。
惊！两人还没在一起，姐姐就开始分析自己娶到江慕遥的路线了。
一个即将成年的alpha居然在估算心仪omega二婚时嫁给她的可能？
不不不不对，她们在讨论什么来着？怎么忽然跳到结婚、二婚了？？？
妹妹怔楞了许久，大脑才慢慢重新恢复运转。
喜欢……好感……对了，她们明明是在说表白谈恋爱的事！
妹妹咽了咽口水，望着严肃的姐姐，委婉的提示道：“姐，你们这个年龄考虑结婚是不是太早了？不一定非要结婚啊，可以谈一谈恋爱试试嘛。说不定走不到结婚那一步就分手了呢……”
季迁羽的脸色愈发的沉郁，妹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和蚊子一样，不过季迁羽还是听清了。
“……走不到结婚就分手了……”
这是指江慕遥和她谈恋爱以后，会很快厌倦她吗？
江慕遥的书房里有很多她收藏的小东西，一类是热情退后再也不会拿起的小玩意，还有放在手边时常拿出来把玩的心头好。她对于江慕遥，会是哪一种？
季迁羽脸一沉，坚定地说：“那就更不可能谈恋爱了。”
万一谈了恋爱，江慕遥发现她本质是个很无趣的人，想要跟她分手怎么办？
还是结婚比较保险。
妹妹：“啊？”她一时间没搞明白季迁羽的逻辑。
她一脸茫然：“那接下来……”
“接下来你该去睡觉了。”季迁羽语气果断不容置疑，强制性结束这个话题。
妹妹：“……”
她被季迁羽从房间里撵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拧着脖子对季迁羽说：“姐姐，你要有什么想法一定要跟我说啊。我能帮你。”
季迁羽敷衍的“嗯”了一声，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盯着妹妹走进浴室，才算结束。
她没把这妹妹的话放在心上。她和往常一样，每天都去给江慕遥补课，时不时去张苍的车队训练，委托张苍办的事情也有些进展，日子平淡而有序。
唯一有些头痛的就是，自论坛上出现江慕遥揽着季迁羽逛街的帖子，隔三差五会收到一些学校里alpha的情书或者表白，外形多为英气俊朗，大家似乎很自然的把她当成“aa恋”中下面的那个，并对此坚信不疑。偏偏这个问题她又无法解释清楚。
当季迁羽面无表情，再次翻到外班alpha塞到她抽屉里的情书时，陈思思又惊奇又羡慕，她从信封上看到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名。十七班的班草、学生会体育部的副部长……
季迁羽捂住信封，挡住陈思思的目光，木着脸说道：“这是别人的隐私。”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陈思思会觉得是另一种炫耀，但这话从季迁羽口中说出来，就很真实。陈思思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小声嘀咕：“怪不得那么多omega追他都不同意，原来十七班的班草喜欢的是alpha啊。”
她见季迁羽皱起眉，似乎不想提及这个，连忙转移话题：“你收这么多alpha的情书，老班会不会找你麻烦啊？”
季迁羽对此也很无奈。她想起从妹妹房间里看到的小说名字，例如“万人迷omega和四个alpha不得不说的故事”、“穿成alpha大佬的omega白月光”等等。
以前她对这样的小说并不感冒，觉得太脱离现实了。结果她现在就像沾了什么吸引alpha的诱导素，天天收到alpha的情书，真就是小说照进现实。
季迁羽：“……”
她摇摇头，“真找我也没办法。又不是我让他们送的。”朱老师进班，季迁羽的抽屉塞得满满的，情急之下顺手把那些信封塞到了江慕遥的抽屉中。
陈思思也赶紧跑回自己的位置。
朱老师这次主要讲的是接下来月考的各项事宜，这次月考成绩牵扯到进步奖学金，大家都竖着耳朵听各项安排。像往常一样，按照上次考试的排名分考场，从第一考场一直到十五考场。
季迁羽在第一考场，而江慕遥在最后一个考场。
第二天就要月考了，放学以后各班开始布置考场。季迁羽正根据教室的布局把多余的桌椅往外面搬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回头一看，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江慕遥背着手，笑容灿烂，“我回来收一下东西，顺便看考场。”
看见江慕遥往她桌子方向走，季迁羽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之前顺手放进江慕遥抽屉里的信封忘记拿了出来。
糟了！
季迁羽立刻丢下放下手里的活，略显慌张的往哪个方向扑去，“你等等！”
话还没说完，江慕遥已经摸到了信，季迁羽慌乱的表情让她更加确信了什么。
她看都没看信封上的名字，兴致盎然地拆开：“啧，看来我不在的日子里，还是有很多人很想我嘛。”说着她抬眼看了一眼季迁羽，俏皮的眨眨眼。
季迁羽大惊：“别！”
她的动作慢了一步，等她冲到江慕遥面前的时候，对方已经拆开了信封。
“亲爱的……”
“季迁羽同学？”
江慕遥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敛了笑容，抖了抖手中的信，反问道：“这是什么？”
信封还极有少女心的选用了淡粉色，上面还有淡淡的香味，可谓是信主精心挑选。
季迁羽心里“咯噔”一声，她伸手去拿江慕遥手中的信，扯了一下没扯动。
两个人都拽着那张纸，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顶着江慕遥灼灼视线，季迁羽拽纸的力度松懈下来，她说话底气不足：“……不好意思，放错了。”
“放错了？！”江慕遥声音拔高一度，显得有些尖锐，引来更多同学的注视。她指着抽屉里余下的信封，步步紧逼：“那些也是放错的？”
季迁羽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什么比把别人给自己的情书误放到心上人的抽屉里，还被心上人看到了情书内容更尴尬的事情呢？
她故作镇静，眼神看左看右就是不看江慕遥，没什么底气地说：“早上抽屉满了，收拾的时候借用了一下你的地方。”
江慕遥愈发的生气，本就明艳的脸庞呈现出勾魂夺魄极具攻击性的美，她扬起下巴，咄咄逼人：“是吗？我还以为你要给我展示你有多受alpha的欢迎。”她着重强调了“alpha”一词。
她说着玩笑话，双眼却紧盯季迁羽，像是要从她的微表情中判断出真实想法。
季迁羽：“……”
和季迁羽一同在教室内布置考场的同学都惊呆了。她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十分兴奋。
万万没想到留下来做苦力还能听到这么劲爆的新闻。已经有同学暗暗在心里想，回去以后怎么发布在论坛上。名字就起“惊！江季两人竟因为别的alpha起了争执！”
她有些无奈地说：“真的只是误放。”
江慕遥不怀疑季迁羽的话，但依旧生气，偏偏她对着季迁羽诚恳的表情又发不出来脾气，所有的火闷在心里，无处燃烧。
“算了。”江慕遥把抽屉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往书包里塞，凌乱无序，看得季迁羽额头青筋直跳，恨不得亲自上手帮她整理。她看了一眼江慕遥怒气满满的表情，咽下嘴里的话，沉默的站在那里看江慕遥收拾。
江慕遥东西装完，书包往肩上一甩，就要出去，经过季迁羽时，还重重撞了她的肩膀一下。
季迁羽望着她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一会儿还要补课，你等我一下，我们一去过去。”
江慕遥头都不回：“我今天请假行不行啊。”后面几个字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亲、爱、的、季、迁、羽、同、学。”
季迁羽：“……”
这几个字正是那封情书开头对她的称呼。
这话像是有什么魔力，把季迁羽钉在了原地。她摸了摸鼻子，眼睁睁地看着江慕遥出去。
第二天就要考试了，这次的结果对江慕遥很重要，她破天荒地的考前抱了佛脚，请了白天的女beta老师给她答疑。
当天补习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她瘫在沙发上，打开星脑查看消息。发现季迁羽给她发了很多条消息，其中还有几个文档。分别是季迁羽整理出来的这次考试各科的重点内容，以及涉及到的重点题型。
江慕遥冷静下来的情绪又泛起波澜。她默默地点击“结束”，就是不回消息，她想看看季迁羽会有什么反应。
对方似乎并不在意她不回消息，还在认真负责的给她发消息，例如考场上要注意的要点，考前怎样保持心情，晚上怎样快速入眠……单方面也能叨叨许久。
作为一个补课老师来说，可以说得上服务周到，态度极佳。
但江慕遥总觉得不太对劲，似乎对面根本不在乎她有没有回消息，只是完成任务，把该发的话发完就结束了，像个机器人一样。
她想了想，给俞静拨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地发问：“你为什么没跟我说季迁羽会收到那么多alpha的情书！？”
俞静愣了一下回道：“我有跟你说啊。而且她收到alpha情书是很正常的事，论坛上你和她的照片弄得沸沸扬扬，她那模样……啧。我要是个alpha我也去追她，太可爱了。”
江慕遥听得火直往上蹿，把旁边的沙发都抓出褶皱了，她还没来得及质问小姐妹的狼子野心，俞静又开口了。
俞静：“而且这件事是你策划的，你应该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影响。”
江慕遥：“……”
不，她不知道。谁知道学校里有那么多aa恋啊？？？还都盯着季迁羽？
她现在生气极了，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影响，她打死都不会发出来。私家珍藏不好吗？！
江慕遥现在很火大。对那些alpha很生气，又对自己很生气。
那头没声了，俞静调侃道：“你生气了？这不是你自己策划的吗？”
“我生气个p！”江慕遥一气之下爆了粗口。她有些不屑地说：“那些alpha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
俞静了然地点点头，压根没把江慕遥的否认放在心上。“季迁羽收到情书，所以你不高兴了。你到底喜不喜欢季迁羽啊？”她早就怀疑江慕遥对季迁羽有想法了。只是没想到过了那么久，江慕遥才隐隐有开窍的趋势。
啧，青涩的初恋啊。
江慕遥恼羞成怒，她的手用力的快把沙发扯出一个洞了。
“喜欢个p啊！”她很大声地反驳：“我只是担心她而已。万一被哪个花言巧语的alpha骗了怎么办！”江慕遥选择性的遗忘了季迁羽曾向她展现出来灰色的一面。
俞静意味深长：“哦~好，我信了，你不喜欢她。”她拉长了语调，口气调侃戏谑。
江慕遥更加恼火：“总之，我绝对不可能喜欢她的，要喜欢也是她喜欢我。不跟你说了，明天还要考试呢。”
俞静：“那你”她刚说了两个字，星脑就传来“嘟嘟嘟”的系统提示音。
“……”她盯着星脑上红色的系统提示字，啧啧感叹：“这到底是有多生气。”
第二天，江慕遥上楼的时候，特意选择离季迁羽考场较远的那个楼梯。第一考场和第十五考场不在一层，只要她躲着走，季迁羽是不可能碰见她的。
每逢考试日，班级门都由监考老师来开。学生到的比较早，考场的门还没有开，学生们都聚集在走廊，复习考试内容，或者小声讨论一下可能要考的题型。
这是江慕遥第一次来那么早，她对这些流程很陌生，她按照指示牌走到了自己的考场。最后一个考场和别的考场不一样，教室外的走廊上空旷而安静，只有一个人在那站着。
那人穿着校服，手里捧着书，安安静静地靠在栏杆边。
江慕遥：“……”
“靠！”昨日的烦躁感又开始翻涌。
她抬脚就走。
“江慕遥！”
手腕处传来温热的触感，一碰即离。这下江慕遥不好再回避了，她有些不耐烦，语气很冲，“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寻常人大清早听到这么冲的话，肯定会不太高兴。季迁羽没有半点不悦的情绪，她把资料塞到江慕遥手里，认认真真地叮嘱：“这是我总结出来的，你再看看。”
伸手不打笑脸人，季迁羽摆出这个姿态，江慕遥也不好再甩脸色，她接过资料，声音有些闷：“知道了。”
季迁羽从书包里又拿出来一份资料开始翻阅，就站在她旁边，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两人离得很近，江慕遥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她想说点什么，一看季迁羽清隽的侧脸，突然泄气。好像不自在的只有她一个人，对方压根就不在意。
怀着这种较劲的心思，江慕遥硬是憋住话，别别扭扭的开始复习。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江慕遥考场，门外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同年级的人都很熟悉季迁羽和江慕遥的面孔，一个是老师表扬、主席台演讲的常客，一个是挂在批评名单上的常客。
大家都看过论坛的帖子，所以在当事人出现时，大家都格外的兴奋。最后一考场的人基本上和学习两个字不沾边，他们也不复习，眼睛像黏在季迁羽和江慕遥两人身上，时不时窃窃私语。
江慕遥本就心情不好，被那些人的打量的目光弄得心浮气躁，她怼了怼季迁羽的胳膊：“你该回你考场了。”
季迁羽像听不见周围人的议论声一样，气定神闲，淡淡地回了一句；“不急，来得及。”
考试前二十分钟，监考老师姗姗来迟，慢悠悠地拿出钥匙开门。学生一窝蜂地挤进去，找自己的考桌。
季迁羽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拉着江慕遥在门口细细又叮嘱一番，例如什么“不会的题绝对不能空着，能写点是点”，再比如“要注意考试的时间，不会的题可以先跳过，等全部做完了再回头看”。
江慕遥：“……”她觉得季迁羽就像个操碎心的老妈子一样，细致周到但很唠叨。这是她第一次考前被人拽着细细叮嘱。
江慕遥烦躁的情绪散去一些，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声。
“江慕遥你这次咋来的这么早！”
一个男alpha大声地向她打招呼，与之而来的是一股酒味和淡淡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两种味道夹杂在一起，有点冲鼻。这个alpha没有贴抑制贴。
季迁羽和江慕遥不约而同的皱眉。
这人是周初初和周沉的堂弟，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在一些聚会上和江慕遥碰到过几次。
江慕遥回道：“你昨晚又去喝酒了？”
周子言嚼着口香糖：“是啊。”他的目光落到季迁羽身上，颇有几分兴味。他态度轻慢，语气轻浮；“年级第一到我们考场干什么？想和我们一起考啊。”
季迁羽还没说话，江慕遥先不爽了起来，尤其是对方落在季迁羽身上的目光，说不出的恶心。
“周子言，你进去吧。”
“得嘞。不打扰你们的私人谈话咯。”周子言一挑眉，拖着步子走进考场。
被周子言这么一搅和，季迁羽也没什么话说了，她又叮嘱了几句，最后摆出了一个加油的姿势，鼓励道：“相信自己这段时间的付出，努力是不会辜负你的。”
江慕遥慢慢呼出一口气，“嗯。”她以前完全不努力的时候，考试从不紧张，毕竟也没什么可紧张的。但这次不同，努力了就会有期待。她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
被季迁羽鼓励了几句，江慕遥的情绪平和下来。她找到自己的考桌，把考试用品一一从包里拿出来。后面的周子言忽然戳她的背。
“江慕遥，季迁羽不是你的女朋友吧。”
“不是。”江慕遥低头，正在翻找自己的考试用具。
周子言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兴致颇为高昂，自顾自地说：“那就好。那你帮我带个口信呗？问问她想不想有个钱多人帅的alpha男朋友。”
江慕遥猛地一抬头，十分警惕：“你要干嘛？”
周子言咧嘴一笑，毫不隐瞒：“ao恋谈多了挺没意思的，omega都一个样。我现在觉得把alpha压在身下更带劲。”
对方语言直白，所思所想不言而喻，江慕遥的大脑里像是被扔下了一个火柴，点燃愤怒的火焰，江慕遥握了握拳，努力按下揍这个傻比的想法。
周子言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他舔了舔嘴唇，咧嘴一笑：“我看季迁羽就挺不错的。”
心里的火焰越窜越高，江慕遥快要压不住蹭蹭往上冒的怒气了。她努力让自己口吻轻蔑不屑。“季迁羽就是一个书呆子，一点意思都没，我劝你算了。”
周子言大咧咧地说：“我不在乎啊，反正我只是想和她上床，况且她打扮一下，看起来和omega也没太大区别。”他的笑容略猥琐，压低声音对江慕遥说：“对了你不是搂过她腰吗？是不是很细很软，很好抱。”
“啪嗒。”
江慕遥手中的笔断了。
她盯着周子言凑到跟前的那张大脸，要不是脑海里还存有一丝理智，她现在已经一拳揍上去了。
她挤出笑容，“是很好抱。一会儿考完试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仔细说。”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从牙根里挤出来的。
周子言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觉，甚至还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牙疼啊？没事，咱们考完试再说。”他殷勤地从笔盒里抽出一支笔，递给江慕遥：“你先用我的笔吧。”
江慕遥面无表情地接过。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一会儿揍周子言是先出左拳还是右拳呢？
周子言下午没来考试。
当天晚上，江慕遥回家把这件事跟俞静说了。
俞静大惊：“你把周子言给揍了？！不是，他好歹是周家的人，会不会惹麻烦啊。”俞静感觉很头痛。
江慕遥不屑地“嗤”了一声，完全没把俞静的话放在心上。“揍了就揍了，能有什么麻烦。”
俞静试探地提醒道：“小遥，你不觉得你这次反应太大了吗？”
周子言是什么样的人圈子里的人都很清楚。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标准的玩咖，睡过的omega数不胜数，还把omega弄怀孕过，最后周家砸钱了事。他对季迁羽起了兴趣，也不奇怪。毕竟季迁羽那几张照片，没几个alpha看了不动心。
“小遥啊，周子言说话是很欠揍，但你又是以什么立场和身份来揍他呢？”直白点来说就是：你江慕遥是她什么人，有什么替她出这口气？就算江家权势滔天，揍了周家嫡系子弟，也不能不给个说法。
江慕遥没有立刻回话。
一时间，俞静只能听见周围的鸟鸣声、车笛声，以及呼吸声。
江慕遥沉默了一会儿，“周子言问我季迁羽的腰是不是很软，很好抱。”
俞静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咳，这确实像他说出来的话。”
江慕遥语气超乎寻常的平静：“除了想揍他，我当时还有一个想法。”
“我不想看到季迁羽被别的alpha抱，omega、beta也不行。直白点说，我不想让她被任何人抱。”
“除我以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无关正文）：
年少时季迁羽琢磨自己娶到二婚的江慕遥概率有多大。后来江慕遥知道了：？？？想离婚直说。
老季：qaq老婆贴贴，我们不离。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御坂10426号、何总666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ose标记我5瓶。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