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110章

“那我们先去找找吧,”顾愿说得很随意,“看看凶器到底被扔在哪儿了。”

  反正现在线索也不多,从凶器入手也算常规思路。众人点点头,也不多言,四下去寻找,很快就在卫生间角落里放杂物的隔间里找到了一把小刀——不大不小,拿过去一比对正好和女人身上的伤口契合。

  “上面还有点残余血渍没洗干净,”顾愿拿着刀端详,他瞥了眼杭修途,“上次勒人用的凶器不得已落在了现场,暴露了一些关键的马脚,这次凶手就长了记性,知道把凶器藏一藏了。”

  “不过也没多大用,”顾愿随便晃了晃手里的利刃,“建议下个凶手动手的时候花点功夫破坏伤口。”

  “好了,”荀勖轻轻皱眉,上前把顾愿手里的小刀“抢”了下来,语气仍旧客气拘谨,“先生,可能有损于自己的事别做。”

  顾愿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管教”了,眉毛抖了抖,没多说话,只是多瞥了荀勖一眼,顺从地交出了小刀。

  弹幕愣住了:

  [卧槽?下一对是他俩???]

  [老规矩,镜头给到哪对磕哪对]

  [磕他丫的!姐妹们别客气!]

  [傲娇炸毛高智商受和沉默寡言控制欲强腹黑攻,我可以我可以]

  [前面的姐妹一看就是老磕学家了]

  一直蹲大小杭感情线的姐妹们脚都蹲麻了,不禁有些按捺不住:

  [为什么simple还没感情线!]

  [我不信!那俩人绝壁有猫腻!]

  [也太隐晦了吧!再磕不到双杭我就要饿死了呜呜呜]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就喜欢磕“无法宣之于口的隐秘爱情”,诶嘿嘿嘿(擦口水jpg)]

  “凶器找着了,”顾愿想了想,“咱们再去找管家一趟吧。”

  邮差不解的目光投过来:“?”

  “凶器能追溯到的信息量很大,”顾愿一边走一边慢慢地说,其他人没办法,只能跟着他走,“比如说这把刀,看似平平无奇,综合尸体的死亡状态我们还能得到别的信息。”

  “第一,和昨天两具尸体颈部杂乱交错的勒痕不一样,这次是一把小刀、直插心脏、一击毙命,”顾愿停顿了一下,“足以看出凶手动作冷静、有明确的行凶计划和足够的行动力,对人体的生理知识也有一定了解。”

  旁边杭修途明知道这人意有所指,但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第二,”顾愿见杭修途仍旧一副高高在上悲悯世人的“嘴脸”,“啧”了一声,继续说,“这把刀是从大家都能进出的公共场所里拿出来,最后也扔到了公共场所,看起来人人都有可能性接触到。即便如此,仍有信息可以挖掘。”

  “挖掘?”邮差茫然地重复了一遍。

  正说着,几人已经回到了厨房,邮差赶紧倒退一步退回荀勖身后——这人似乎是现场几个人里面最正常的。

  “管家先生,您遗失的东西。”顾愿把荀勖手里的刀拿过来,朝杭杨一甩。

  眼见着小刀在半空反射出带着冷意的森森寒光,邮差在荀勖后背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杭杨头都没抬,手一扬稳当当接住了。

  他把玩了两下手里的刀具,慢慢转身,冲顾愿颔首:“多谢。”

  “还有别的事想麻烦您,”顾愿跟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凑上去,“收拾好晚餐的餐具,您就会把厨房门锁上,直到第二天清早准备早餐时再打开,对吗?”

  杭杨点头:“是。”

  “那白天您大部分时间都在厨房忙碌,”顾愿继续问,“您见过有谁来这里拿东西吗?”

  杭杨神色冷淡,看起来对案子毫不关心,但回答得果决干脆:“没有。”

  邮差捏紧的手骤然松开,整个人一下子泄了气:“诶呦喂,本来以为有希望的……”

  顾愿却眯起眼睛:“那您能告诉我们,您昨天白天什么时候离开了厨房吗?”

  邮差活生生一个逗哏:“诶对,反推啊!老师您真聪明!不愧是当老师的!”

  杭杨漂亮到跟假的似的眼睛轻轻眨了眨:“当然。”

  “我的工作时间很规律,”他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娓娓道来的时候,跟清泉一样,“上午9点左右洗完餐具,回房休息,10点回厨房;下午3点半到4点半回房休息。”

  “非常规律?”顾愿又问了一遍。

  杭杨却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您差不多得了,何必再问呢?我的固定行踪应该是这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秘密’吧。”

  顾愿:“……”

  弹幕:

  [哈哈哈哈哈!顾愿:我就象征性问问,你拆我台干嘛!]

  [哈哈哈哈哈杨崽居然开怼了]

  [看这几天装优雅把孩子憋得(狗头jpg)]

  顾愿很刻意地咳了两声:“那什么,多谢管家,我们先走一步。”

  几人回到客厅坐下。

  “上午9点到10点……”顾愿眯起眼睛,“那时候第一个双杀案才发生,当时,哦对了,管家‘24小时不破案就杀人’的限令刚刚下达。”

  荀勖点点头:“确实,如果说这个时间就开始准备杀人,不太合理。”

  “不管心再大,那个时候应该满脑子都是保自己命,而不是琢磨着杀其他人吧?”顾愿手指再桌面上敲了敲。

  “至于下午三点半到四点,”顾愿微笑起来,“巧了,那个时候第一个案子刚破,在下春风得意,跟刚结交的荀勖先生在客厅下棋。”

  荀勖点头:“我可以为他作证。”

  虽然众人的语速和神态都没有明显变化,但能明显感觉到,城堡的气氛似乎陷入一种古怪的紧张。

  顾愿转头瞥向杭修途,阴阳怪气:“神父先生,您,似乎是说自己神思倦怠,回房间休息了吧?”

  “神思倦怠啊,”他又重复了一遍,意味深长,“谁知道——”

  他话说了一半,突然觉得后背生寒,抬头正对上杭修途的眼睛,一瞬间吓得把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

  ——杭修途居高临下看着顾愿,他脸上还带着那种面具一样“悲天悯人”的微笑,但一双眼睛里半点笑意都没有,上半张脸和下半张脸的情绪几乎割裂,整个人“一半神性一半魔性”,看得人毛骨悚然。

  弹幕也给吓了一跳:

  [卧槽!杭老师nb!什么叫无妆黑化!!!]

  [这个演技,我的老天爷,什么叫已臻化境!]

  [吓得我手一哆嗦]

  [两位杭老师真的不考虑进军恐怖片吗?!!振兴国产恐怖电影两位义不容辞!]

  [妈耶,这就是boss级别的压迫力吗?杭老师要不是n公爵我直接跟制作组打一架!]

  杭修途大步走到顾愿对面的沙发,优雅坐下来:“从案发开始,您似乎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觉得一切都受您主导……”

  他扬手,食指随便在半空画了个半圆:“在这位作家先生一唱一和的配合下,从查证、到追踪线索,到所谓洗白自己身上的疑点——这一切的一切,多么顺利。”

  顾愿开口:“因为这都是事实——”

  “闭嘴。”杭修途掀起眼皮,笑着瞥过去。

  全场跟按了静音键一样,瞬间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小了很多。

  “但您似乎弄错了一些事,一些很重要的事,”杭修途继续不紧不慢地开口,他十指交叉,轻轻托住下巴,只露出一双压迫感惊人的眼睛,“这不是查案,这场游戏的规则一开始就再清楚不过,这是一场‘说服管家’的游戏。明白吗?给他讲一个算得上有理有据——最重要的是——足够有趣的故事,那就足够了。”

  “至于真相如何,”杭修途笑出声,“重要吗?”

  不只是顾愿,连观众都被杭修途对规则的解读震撼了:

  [这才是真正的高玩吗?!!!!]

  [我他妈震惊!!!]

  [沃日,杭老师你boss气质爆棚了!]

  [震撼我800年,我的天!]

  [关键我被他说服了,我嘞个去!]

  顾愿节奏被完全打乱,脑子一下子搅得乱七八糟。指着杭修途的手在半空抖了半天,硬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憋出一句嘶哑的控诉:“你、你终于忍不住了是吧,装什么慈悲、伪善,还真理的信奉者……我呸!”

  “……”杭修途没想到顾愿憋了半天,最后说出的竟是孩子一样的气话,一时没忍住,低低笑出了声。

  “你!”顾愿感觉受到了侮辱,一气之下瞪着眼睛站起来。

  “我要请您务必明白一件事实。”杭修途再此满不在乎打断他,“慈祥”地看着面前人,嘴角甚至还带着温文尔雅的笑。

  “只要我愿意,我即真理。”

  大厅里一片寂静,因为四周没有门窗,所以连流动的风声都听不到,静得令人发疯。

  “对了,”杭修途转向邮差,漫不经心地问,“教师先生刚刚指控我昨天下午3点半到4点半之间独处,所以有作案嫌疑,听他们两位的意思,您似乎也……”

  “我、我我也回房间了。”邮差紧张得话都说不清。

  “那巧了,”杭修途点点头,看向顾愿,轻描淡写地说,“昨天下午我和邮差先生在一起,你们两位能为彼此作证,巧了,我和邮差先生也可以。”

  顾愿被他当面胡说八道的样子再此震撼:“你!你!他刚刚还说自己一个人在自己卧室呆着。”

  “是吗?”杭修途看向邮差,“教师先生听错了吧?邮差先生,要不您再告诉他一遍?”

  从顾愿谈到昨天下午的不在场证明开始,邮差就坐立不安,他先愣了一秒,随后秒懂杭修途的意思,立马接过神父递来的橄榄枝,当场胡编瞎话:“对对对!我昨天下午在神父大人房间告解!”

  杭修途看着他,目光慈和:“你虔诚痛悔,罪责已得赦免。”

  这下,不只是目瞪口呆的顾愿,弹幕也刷了屏,放眼望去简直是一片茫茫草原:

  [草]

  [草]

  [草]

  [草]

  ……

  杭修途视线从邮差挪回顾愿身上:“既然这样,目前我们四人暂时平局,不如大家继续寻找线索,再做计较。不用着急,离24小时还远着呢。”

  说完,他带着新收的狗腿子——邮差,悠然起身离开。

  弹幕已经快被一片“md绝了”淹没:

  [卧槽这就是杭老师的综艺首秀吗!]

  [卧槽啊卧槽!我真的是啊啊啊啊啊]

  [太帅了吧杭老师!]

  [给我立刻!马上!现在!去演反派!(带着杨崽]

  [啊啊啊啊这个男人为什么总这么戳我xp!!!]

  [在下已经兴奋了,擦擦鼻血继续看嘿嘿嘿(升鸡勃勃jpg)]

  ……

  这回,凶手留下的现场证据并不多,一个推理破案游戏被杭修途和顾愿活生生玩成了“双人博弈”,两人每次碰面必有一场信息量极大的高密度交锋,看得观众“目不暇接”,耳朵眼睛还有大脑处理信息的速度根本跟不上这俩人的嘴。

  弹幕上除了密密麻麻的“卧槽”,别的基本什么都看不见了。

  如今仅存的四个玩家两两结成“一党”相互抗衡,“战况”越来越焦灼。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眼看已经快到傍晚,距离杭杨“24小时”的时间限制越来越近。现如今城堡里除了杭杨只剩下四个人,如果明天早上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杭杨随即杀一个人……这四分之一的概率,就算是凶手怕是也忐忑得很。

  几个人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发急躁,时钟上的指针一圈圈转动,眼看时间已经入夜——

  突然,商人妻子的房门被推开,杭修途微喘着气走进来,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焦躁情绪。

  邮差正在这个房间着急着来回踱步,一看他的表情,心里一“咯噔”:“神父大人!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杭修途勉强控制住表情,但眉心还紧锁着:“他们又玩了新花样。”

  邮差心脏狂跳:“怎、怎么?!”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他们两个提过,”杭修途揉着太阳穴,“说是半夜的时候曾经看到长廊处有一个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邮差急切道:“那不是胡说八道吗?!我记得您已经充分反驳了!”

  “我们剩下四人的房间里都没有鲜红色的服饰!”邮差声音越来越大,“只有那两个死去的女人房间里有。”

  谁知杭修途轻叹口气:“是我大意了,我聪明反被聪明误,点醒了他们。”

  他一手按上墙壁,看得出想尽力平静自己的心绪,但是发白的指骨还是暴露了他的心绪:“既然可以虚构,自然也可以栽赃。”

  邮差大惊:“你说什么!”

  杭修途声音沉痛:“他们把两位夫人的红围巾和红手套放在了我们两个的房间,大概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怎么能这样卑鄙!”邮差跳起来,“我们赶紧去——”

  “来不及了。”杭修途打断他,“他们已经把管家请了过去,现在正在讲他们编造好的故事。”

  “我听了开头,”杭修途轻叹口气,“很完美,时间都精确得很,说是昨晚11点50的时候看到红色……”

  “你说什么!”邮差一愣,脸上的暴躁慢慢转为难以置信的惊喜,他大喜过望,“不不不!神父大人!他们输了!”

  邮差一天内反复经历大悲大喜,可能是突然看到胜利的曙光,整个人兴奋到无以复加:“昨晚管家比平时提早了13分钟熄灭客厅的烛火,11点50的时候全场黑咕隆咚,他们看见个鬼——”

  “哦?”一瞬间,杭修途脸上所有的表情全部消失,刚刚惟妙惟肖的“懊恼”“恐惧”“疲惫”还有“惊讶”无影无踪。

  他看着邮差,仿佛这一天“同甘共苦的革命友谊”从未存在过:“你一再跟我们强调,你昨晚10点之后就再没出门,你怎么知道管家什么时候熄灯?还知道得这么详细,嗯?”

  弹幕被突如其来的二度反转惊呆了,弹幕无比壮观:

  [卧槽]

  [卧槽]

  [卧槽]

  ……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当头落下,邮差一瞬间懵了。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杭修途,表情完全凝滞,看起来活像个傻子。

  “进来吧。”杭修途“啪”拍了下手,门外人鱼贯而入——顾愿、荀勖还有最关键的:管家杭杨。

  “你、你、你们……”邮差手指着眼前的几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这样,”顾愿微笑着走到邮差面前,“昨天下午3点半到4点半,聚在客厅的不是我和作家先生两个人,而是我、作家和神父三个人。”

  “但是吧,单单凭借这个小线索压根不足以给你断罪,”顾愿遗憾地摆摆手,“你很了解杀人、手法也相当老辣,一刀干脆毙命,其实手法越简单越直接,也就越难查。”

  “如果那两个姑娘有你这样的技术和心态就好了,”顾愿“啧”了一声,有点遗憾,“她们那么聪明,可惜了。”

  邮差脸上仿佛挨了一拳,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几人:“所、所以从你撒谎只有两个人在客厅开始,你们就在骗我!”

  “不不不,”顾愿笑盈盈地走了两步,“更早,从我第一次跟神父先生吵架开始。”

  “怎么可能!”邮差大声喊,“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怎么会发现!”

  顾愿慢慢露出一个莫测的微笑:“我们锁定您自有我们的道理,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邮差瞪眼看着他,跟看鬼一样。

  顾愿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了几步:“我们的目标就是把神父‘逼’到你的阵营,要你全新全新地信赖他、仰仗他,让你死心塌地地相信你们是紧密结合的利益整体……”

  “所以说别遗憾,”顾愿蹲在邮差面前,“只要我们蓄意引导,就算你这次没露馅,下次也会的。”

  “你、你们!”邮差整个人剧烈哆嗦着,他转向杭修途,两只眼睛愤怒得几乎喷火,“我那么信任你!”

  杭修途淡淡点头,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回答多么不走心:“谢谢。”

  一直在后面沉默注视一切的杭杨走到众人面前,居高临下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邮差,用不由分说的力度把面前这个高出自己半头的人一把拎起来:“邮差先生,请吧。”

  邮差嘴唇哆嗦着,眼神活像淬了毒的刀,在众人身上剜:“你们这些!肮脏的、龌龊的!贵族的狗!”

  “哦~”顾愿尾调拖长了一拍,“原来著名的‘贵族猎手’竟也在我们当中,失敬失敬,您拿邮差作为身份伪装,实在是恰当啊!既能理所应当地出入贵族的居所,也不会被人记住,毕竟只是个不起眼的下等人……”

  “滚!”邮差恶狠狠瞪他一眼,嘴里继续不住地谩骂。

  杭杨却懒得看他死到临头的发挥,面无表情盯着他,用没有起伏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先生,请吧。”

  谁知道,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邮差突然咆哮了一声“我最恨背叛”,然后像疯了一样伸手扑向杭修途——

  “噗呲!”

  众人再缓过神来的时候,邮差正捂着脖子上的动脉,大量鲜红滚烫的血从里面喷射而出,染得床单地板一片猩红。

  邮差瞪着眼睛踉跄了两步,然后“咚”一声倒在地板上,再没了声息。

  剩下三人惊魂未定看向杭杨,只见他慢慢走向大床,捻起一片还没被血染脏的白色布料,不紧不慢擦拭着手里的小刀——跟邮差昨晚杀人的那把极其像似。

  “抱歉,处刑手段激烈了点。”他话说得很随意,然后转身看向其他人,微微笑了笑,“大家请回吧,祝诸位晚安。”

  弹幕表示今天算是体验到了什么叫心脏过山车,整个人被吊着疯狂甩,全程心跳没下过90

  [激烈了“亿点点”???]

  [刚刚发生了甚么事???]

  [雾草!]

  [我的小心脏啊啊啊]

  [杨杨帅啊!!!]

  [我、我是不是可以小磕一下?]

  ……

  逐渐黑下来的屏幕上慢慢弹出三个字——第三夜。

  《阶梯》第三夜即将来临,偌大的城堡安静得可怕,面无表情的美丽管家已经在三楼的天台处理了四具尸体和一个活人,如今,这座富丽堂皇的舒适居所只剩下三位住客,死亡的压抑感越发沉重。

  入夜,荀勖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犹豫了一瞬,还是走过去轻声问:“谁?”

  “我。”顾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谁知下一瞬,在这个杀机四伏的地方,荀勖毫不犹豫打开门,先把人扯了进来,然后探头出去左右探看,确定没人后才把房门小心翼翼关上。

  “你疯了!”荀勖声音竭尽可能地压低,“我住在神父隔壁!”

  “我知道。”顾愿盯着他的眼睛,毫无畏惧。

  他走到床边,往下一仰:“事到如今还需要虚与委蛇吗?”

  顾愿眨眨眼:“n公爵就在隔壁,要杀了他吗?我们一起。”

  不算大的房间里烛火摇曳,映照着杭修途俊逸的脸和他手中翻动的书。

  这里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得清手指搓动书页的沙沙声、还有烛火燃烧的轻微响动。

  突然,杭修途捻住一页轻轻翻过,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声:“你不该在这儿。”

  镜头这才缓缓拉高,投向角落里的杭杨。

  杭杨并没有立刻答话,他先走到杭修途身边,随后慢慢单膝跪地,低下头:“对不起,主人。我今天杀人的举动太过鲁莽,可能会导致您的身份提前暴露……”

  “不是你的错,”杭修途慢条斯理地说,“也算不上‘提前’,倘若到这个地步他们还猜不出来,那就是蠢得无可救药。”

  “既然这样,”杭杨语气居然急切起来,这是《阶梯》从开播以来破天荒的首回,“请您允许我去杀了他们!”

  “不行。”杭修途打断他,“回你的房间。”

  杭杨不回答,就沉默地在地上单膝跪在。

  数秒的停顿后,杭修途轻叹一口气,把目光投向杭杨,整个人都在无声中温和下来。

  他拍拍杭杨的头:“好了,留下便留下吧。别跪着了,上床睡吧。”

  杭杨站起来,眼睛里终于有了光,像是画好的龙点了睛,整个人好似一颗打破好的水钻,美丽得无以复加。

  他看着杭修途,声音肃穆郑重,像在拿生命宣誓:“我会保护好您,一定。”

  弹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西皮vs西皮!西皮对决我可以!]

  还有大批量的:

  [simple终于登场了!啊啊啊啊啊我老泪纵横!]

  [我就知道这俩人肯定有一腿!]

  [啊啊啊他看他的眼神不干净!!!你俩都不干净!!!]

  以及整齐划一的:

  [simple就是坠吊的!!!]

  [simple就是坠吊的!!!]

  [simple就是坠吊的!!!]

  [simple就是坠吊的!!!]

  ……

  作者有话要说:

  顾愿和荀勖怎么锁定邮差我说下,真的真的很简单,他们就欺负邮差这个250看不懂局势:

  1、最后可以看出来,顾愿和荀勖早就交底了

  2、二杭是公爵其实不难猜,他是组局的也是看戏的,不会自己拆自己的戏台子

提交错误】【 推荐本书
推荐阅读:天道图书馆少年陆鸣一言通天元卿凌宇文皓最新章节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斗战狂潮永恒圣王苏子墨最新章节邪冰傲天护花大国士这个魔门混不下去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