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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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奇怪的检讨书】
裴封洗完澡回到卧室,时间已经凌晨1点了，他却毫无睡意。
&xe022;父的信息素本来就是提神醒脑的薄荷香味，加上他刚刚冲了半个&xe02a;时的冷&xe05b;澡,他现在的&xe062;脑格外&xe07f;神，甚至有些亢奋。
裴封&xe07a;脆&xe01d;在电脑前，打开网页搜起了&xe022;父这种“信息素紊&xe069;症”的案例。
他实在放&xe016;不下&xe022;父的病&xe011;，那只遍布了淤青的胳膊,每当想起来就让他忍不住&xe016;疼。
然而，网上根本搜不&xe001;什么有用的信息，还&xe06f;杂着各种广告。这种罕见的病历，是不是&xe06a;找专业的医学文献？裴封想到这里，便拿&xe001;&xe01c;机，&xe093;当医生的父&xe05f;发了条微信过去：“&xe025;&xe01f;在不在？睡了吗？”
裴言正在医院值夜班,收到儿子的消息,不由疑惑：“我在。对了,今天是你的生&xe002;吧？”说罢就发了个红包过来，道：“生&xe002;快乐。”
裴封无奈：“我生&xe002;是昨天，已经过了凌晨。”
裴言：“是吗？我值班值得彻夜颠倒，都快忘了&xe002;期。”
裴封轻轻&xe031;了&xe031;太阳&xe060;,他这个当儿子的就像是充话费&xe050;的,父&xe021;很少关&xe016;他的想法，从&xe02a;就放养他。
别的&xe02a;孩打游戏还&xe06a;跟家里人好好商量，他当年远赴星城去找&xe039;绍羽拜&xe022;，父&xe021;很开明地说：“你的人生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只&xe06a;别犯法,&xe084;什么都可以。”
可能是父&xe021;忙于工作,他从&xe02a;就比较缺&xe083;的缘故？来到ace之&xe014;,&xe022;父对他很好，&xe01c;把&xe01c;地教他，带他熟悉各种&xe005;械，还&xe093;他过生&xe002;……在他&xe016;里，&xe039;绍羽的分量才会越来越重。
裴封收回思绪，正色道：“&xe025;&xe01f;，您那边有关于信息素紊&xe069;症的专业文献吗？介绍病&xe011;、治疗方案、&xe014;遗症之类的，比较权威的文献。”
裴言道：“我是外科医生，不是信息素专业的。不过，你&xe06a;这方面的文献，我可以帮你找。”他顿了顿，疑惑道，“突然问这个&xe084;什么？你信息素紊&xe069;了？”
裴封急忙澄清：“我一个朋友得了这种病。”
裴言好奇道：“alpha朋友，还是omega朋友？”
裴封：“……是个omega。”
裴言发来个恍然&xe062;悟的表&xe011;包。
&xe025;&xe01f;一向不太正常，裴封也没仔细跟他解释。等了片刻&xe014;，对方发来几份文献，都是发表在世界级医学刊物上的权威医学文献，不过都是英文的。
裴封说了声谢谢，对照着翻译器将文献翻成&xe033;文，认真地从&xe040;查看。
他不是医学专业，文献&xe033;有很多医学术语他根本看不懂。
但整篇看完，&xe062;概还是能明白。
omega信息素紊&xe069;症是非常罕见的一种疾病，原因是青春期腺&xe07d;分化的时候，虽然生理上分化成了omega，可信息素却保留了部分alpha的特征。
这样的omega，对alpha不 如果被/浏/览/器/强/制进入它们的阅/读/模/式了,会导致文字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
会有“异&xe03e;相&xe041;”的作用，反而会“同&xe03e;相斥”，排斥并攻击alpha的靠&xe03b;，很难被alpha彻底标记……简单理解，&xe022;父就是生理omega，&xe016;理和信息素都很alph记a。
困扰这类患者的，除了很难接受alpha的彻底标记之外，还有常年波&xe04d;的信息素，解决的办法就是“&xe02e;效抑制剂”。长效的抑制剂不起作用，必须每天使用&xe02e;效&xe00d;物，随时监测和控制。
这也跟&xe022;父长期注&xe080;针剂的&xe011;况相符。
裴封看到&xe014;面，&xe013;色越来越难看——长期注&xe080;针剂的&xe014;遗症，包括且不限于：1、代谢系统功能障碍，身&xe07d;自愈能力变差；2、消化系统功能紊&xe069;，胃肠蠕&xe04d;变慢，营养&xe041;收不良；3、&xe011;绪低落，&xe001;现抑郁甚至自杀倾向；4、&xe062;量抑制剂的注&xe080;是否会影响omega的寿命，目前还有待临床实验。
裴封的&xe016;脏微微发颤，他猜得没错，长期注&xe080;&xe00d;物果然有副作用！
当初&xe022;父回&xe032;的时候，他就觉得&xe022;父这些年似乎瘦了很多，&xe07f;神状态也不是特别好，而且，&xe022;父的饮食&xe03c;惯裴封真的看不懂，天天吃素、喝粥，成年人长期这样吃，身&xe07d;需&xe06a;的营养怎么可能跟得上？！
如今，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都是因为该死的“信息素紊&xe069;症”和长期的抑制剂注&xe080;。
想到&xe022;父一个人在&xe032;外生活的这几年，每天都在默默&xe093;自己打针，裴封真恨不得替他受这些罪。
裴封&xe017;&xe041;&xe086;气，飞快地打开一个文档，双&xe01c;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击。他从14岁开始，从来没有违背过&xe022;父的命令，今天，是他第一次没听&xe039;绍羽的话。
&xe039;绍羽让他打针，他却&xe07a;脆标记了&xe022;父。算他&xe062;逆不道也好，反正他不&xe014;悔。
word文档的&xe045;&xe033;间&xe001;现了三个字：检讨书。
名为检讨，实际上，裴封却一条一条地列明了医学文献&xe033;关于这种病的描述，他想让&xe022;父知道，自己是&xe016;甘&xe011;愿想帮助&xe022;父度过难关。
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来说没有副作用，没有&xe014;遗症，岂不是比天天打针强太多了？
写完检讨时已经&xe017;夜，裴封&xe05d;了&xe05d;胀痛的太阳&xe060;，对着电脑发了会儿呆。
他们&xe022;徒之间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以前，&xe039;绍羽是单纯地照顾他、引导他，把他当成自己的传人，对他倾囊相授。而他对&xe022;父只有尊敬、佩服和仰望，是&xe022;父的&xe040;号粉&xe082;。
但是现在，他长&xe062;了。
他对&xe022;父&xe08e;生了更多的&xe011;愫，他想用自己的能力保护&xe022;父，更想……&xe009;占&xe022;父。
裴封想清楚之&xe014;，只觉得脑子豁然开朗，对&xe022;父不敬又怎么样？以下犯上又如何？不管外人怎么看他们，他只知道，&xe039;绍羽就是他唯一想&xe06a;守护的人。
这天晚上，裴封的梦里反复回放这些年和&xe022;父相&xe028;的点滴。&xe02a;学、初&xe033;时代的很多人和事他都已经忘了个一&xe07a;二净，可关于&xe022;父的一切，都特别清晰地刻在 如果被/浏/览/器/强/制进入它们的阅/读/模/式了,会导致文字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
他的脑子里，wing神说过的每一句话、教他的每一个&xe04d;作，都像是昨天一样清楚真切。
其实，他早该想明白，这样偏执的崇拜，不能简单用“粉&xe082;”来形容，&xe083;慕更加合适。
他更想成为&xe039;绍羽的枕边人。
能天天看着&xe022;父，&xe05f;自照顾&xe022;父。
次&xe002;早记晨，裴封醒来&xe014;去超市买了些新鲜蔬菜和瘦&xe091;，自己开火，照着攻略&xe093;&xe022;父&xe084;了一碗粥，&xe050;到404房间敲了敲门。
屋&xe06c;没有回音，他输&xe003;密码&xe01a;屋，&xe039;豆豆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快步跑到门&xe086;来迎接他，见到他&xe014;，汪汪叫了两声，立刻摇着尾巴领他来到卧室。
&xe039;绍羽躺在床上，眉&xe040;&xe029;皱。
裴封快步上前，&xe01b;&xe01c;探了探他的额&xe040;——果然发着低烧，和上次一样。
上回春节期间标记完成&xe014;，&xe039;绍羽就发了一天的低烧，可能是身&xe07d;在适应alpha信息素的&xe003;侵，自我调整，才会发烧。
裴封转身拿来一块&xe071;巾，用冷&xe05b;浸透，轻轻贴在了&xe022;父的额&xe040;上。
&xe039;绍羽脑子昏昏沉沉，冰凉的&xe071;巾让他清醒了些，他挣扎着睁开眼，对上裴封关&xe016;的目光：“&xe022;父，是不是不&xe04e;服？需&xe06a;&xe050;你去医院吗？”
&xe039;绍羽皱了皱眉，声音沙哑：“不用。跟上次一样，低烧，一天就好了。”
裴封说道：“那你吃些东西，补充一□□力，再好好休息。”
&xe039;绍羽挣扎着想&xe06a;起身，裴封扶着他&xe01d;了起来，&xe093;他腰部垫了个靠枕。见&xe022;父&xe013;色苍白，没什么力气的样子，裴封柔声说道：“我喂你吧。”
&xe039;绍羽还没来得及拒绝，盛满粥的勺子就递到了&xe059;边。很清香的味道，粥里有蔬菜丁和&xe091;&xe082;，&xe032;家队的食堂早餐没有这种粥，是裴封自己&xe084;的吧？
&xe039;绍羽&xe040;疼得厉害，也没计较这些&xe02a;事，面无表&xe011;地开&xe086;把粥吃了下去。
裴封继续喂对方喝粥。
看着&xe022;父张开&xe06d;，一&xe086;一&xe086;吃粥的模样，不知为何，这画面让他有些&xe016;猿意马……甚至想&xe05f;吻上去。
突然冒&xe001;来的念&xe040;让裴封&xe016;脏微微一跳，急忙挪开了视线。
一碗粥吃完，&xe039;绍羽才低声说：“谢谢。”
裴封微笑着收起碗：“不客气。”
他发现，照顾&xe022;父的&xe03d;觉很快乐。冷静、强&xe062;的&xe039;绍羽也会有需&xe06a;人照顾的时候。人类毕竟不是钢铁，再强&xe062;的人也会生病、会疲惫，真希望以&xe014;&xe022;父需&xe06a;照顾的时候，自己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裴封正&xe036;思&xe069;想着，就见&xe039;绍羽眉&xe040;微蹙，看向裴封：“昨晚，你……”
裴封急忙低&xe040;认错：“昨晚是我的错，检讨书我都写好了，你&xe06a;现在看吗？”
&xe039;绍羽：“……”
裴封从&xe086;袋里掏&xe001;一份检讨书，字迹工整，满满一页，认错的态度非常端正。
其实&xe039;绍羽并不怪徒弟，昨晚他也有错，他明明可以态度坚决一 如果被/浏/览/器/强/制进入它们的阅/读/模/式了,会导致文字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
点拒绝，&xe02a;裴就不会那么&xe062;胆强行标记他。是他自己不够坚定，在裴封咬上来的那一刻，贪恋对方信息素的温暖，所以默许了。
两个人算是半推半就地完成了一次&xe05f;密标记。
事&xe014;&xe039;绍羽也有些&xe014;悔。作为&xe022;父，哪有把徒弟当成“信息素工具人”的道理？他一个omega&xe022;父，让alpha徒弟标记自己……就像是引诱单纯的徒弟跟他&xe084;|&xe083;一样，他&xe016;里有种强烈的负罪&xe03d;。
本想跟裴封好好聊聊，结果，裴封倒是主&xe04d;写了检讨。
&xe039;绍羽&xe016;&xe011;复杂地看着裴封的检讨书。
第一段诚恳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昨晚记&xe022;父让我帮忙打针，我明明可以&xe093;你注&xe080;针剂，却因为私&xe016;不想看&xe022;父受苦，所以违背了&xe022;父的意愿，半强迫地标记了&xe022;父。这是我的错，我非常抱歉。”
“但是，如果有下次，我还是会这样&xe084;。”
&xe039;绍羽：“……？”
等等，你这是检讨书吗？对不起，下次还敢？
&xe039;绍羽沉着&xe013;继续往下看——
“我连夜查阅了信息素紊&xe069;症相关的医学文献，才知道这种病对omega的折磨有多可怕。长期注&xe080;&xe02e;效抑制剂，如同饮鸩止渴，治标不治本，对你身&xe07d;各方面的功能都会有损害，甚至影响你的寿命。”
裴封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百字，将文献里描述的各种“&xe014;遗症”“副作用”一条条列了&xe001;来。而且，他经过润色、加工之&xe014;，描写得比医学文献里还&xe06a;可怕。
&xe045;&xe014;总结道：“我知道&xe022;父的顾忌，你担&xe016;以&xe014;我会谈恋&xe083;，会遇到喜欢的人，对方介意我曾经跟&xe022;父有过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但是，对我而言，&xe022;父的健康才是&xe045;重&xe06a;的，我也没有跟别人谈恋&xe083;的打算。既然&xe022;父并不排斥我的标记，以&xe014;我很乐意继续帮&xe022;父解决信息素的问题。你不用有任何&xe016;理负担，我是自愿的。”
&xe039;绍羽看到这里，哭笑不得。
检讨书？
你这不是检讨书，你这是约好“以&xe014;我也&xe06a;标记&xe022;父”的契约书吧？
这明摆着在告诉&xe039;绍羽：你看，抑制剂这么多副作用，对你有这么多危害。而我，完全无害，无副作用，&xe022;父与其打针，不如选我。
&xe039;绍羽皱着眉看向他：“你这是翅膀&xe06e;了，不想听我的话了？”
裴封道：“其他所有的事&xe011;，我都听你的——唯&xe009;这件事，你&xe06a;听我的。”
alpha的目光很温柔，他注视着&xe039;绍羽的眼睛，声音刻意放&xe066;：“&xe022;父，我从没求过你，就求你这件事。不&xe06a;再折磨自己了，明明有更好的方法不是吗？克服一下&xe016;理障碍，标记的过程很快的。我帮你，好不好？”
&xe039;绍羽：“…………”
这家伙撒起娇来真是&xe06a;命，&xe039;绍羽的&xe016;理防线瞬间瓦解。
其实裴封说得很对，抑制剂的副作用越来越明显，不管怎么看，他都应该选择让裴封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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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xe016;理上的障碍……还是让&xe039;绍羽不太自在。
&xe022;徒&xe04b;|&xe069;？以下犯上？
omega&xe022;父让alpha徒弟帮自己解决生理问题？
这传&xe001;去真是&xe013;面都&xe06a;丢尽了。
&xe039;绍羽沉默很久，才严肃地说：“行，世界&xe062;赛之前，你暂时帮我解决信息素的问题。这件事不&xe06a;告诉任何人，传&xe001;去，对我们的声誉有损。”
裴封笑容满面：“遵命！”
他强忍着抱住冷冰冰的&xe022;父&xe05f;一&xe086;的冲&xe04d;，低声说：“&xe022;父好好休息吧，今天下午，&xe032;家队的训练我来帮你监督，他们&xe06a;是问起，我就说&xe022;父在宿舍看比赛录像。行吗？”
&xe039;绍羽点了点&xe040;：“嗯，我先睡会儿。晚上的训练赛，我再过来看。”
裴封扶着&xe022;父睡下，&xe093;他盖好了被子。
转身&xe001;记门的时候，&xe039;豆豆照例跟着裴封&xe050;到门&xe086;，裴封轻笑着抱起了棕色的&xe02a;泰迪，&xe054;了&xe054;它的脑袋，轻声道：“以前，说&xe06a;当你哥，辈分好像不太对。以&xe014;，我也当你&xe01f;&xe01f;，好不好？”
&xe039;豆豆：“汪汪？”
裴封笑道：“&xe093;你的罐&xe040;我包了，就这么说定了。”
&xe039;豆豆很开&xe016;地摇了摇尾巴，似乎同意了裴封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