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沈扶雪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醒来时,她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发现陆时寒已经醒了,而且看样子已经醒了许久了。

  沈扶雪的声音里还带着些睡意:“夫君,你怎么还不起啊?”

  陆时寒道:“不急。”

  陆时寒想起了小娘子方才睡熟时的模样,瓷白的小脸泛着些微的晕红,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就像是个极其精致的瓷娃娃。

  他又动了心思。

  沈扶雪还没清醒过来,就又被陆时寒扯下了衣带。

  沈扶雪吓了一跳,她知道陆时寒是又想继续了。

  沈扶雪都有些懵了,陆时寒今天的精力怎么这么充沛啊……

  沈扶雪磕磕绊绊的道:“夫君,等会儿你还要上朝呢,可不能迟了……”

  沈扶雪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时寒堵住了唇瓣。

  熹微的日光从床帐透进来,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陆时寒道:“无妨,今日没有小朝会,只要去大理寺就好。”

  依着大周朝的规矩,大朝会是一年才有一两次的,便是小朝会也要十天半个月才会举行一次。

  其余的时间,只要官员按时坐班便好,无需入宫。

  所以说,陆时寒今早有充足的时间。

  沈扶雪:“……”

  等一切结束时,沈扶雪实在是太累了。

  她纤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泪珠,可怜又可爱。

  陆时寒算是彻底地餍足了一次。

  神清气爽之下,陆时寒帮着小娘子清理身子。

  帮沈扶雪穿裙子的时候,陆时寒发现沈扶雪好像有些肿了。

  他好像确实是有些过分了,要的太狠了。

  陆时寒帮沈扶雪穿好衣裳后,亲了亲沈扶雪的眉心:“浓浓,我走了。”

  沈扶雪没力气地“嗯”了一声。

  沈扶雪迷蒙地想,陆时寒可快些走吧,她真怕陆时寒再乱来。

  等陆时寒离开后,沈扶雪又躺了些时辰才起来。

  这次起来,沈扶雪明显觉得身子哪哪都不舒服,尤其是那里,走路好像都有些费力。

  说不出地难受。

  沈扶雪本就娇气,这下更是有些受不住了,索性在美人榻上歪了一天。

  等傍晚陆时寒回来时,也没出门迎陆时寒。

  陆时寒进屋后,发现沈扶雪正歪在美人榻上看游记,就连他进来也一动不动,明显是不想搭理他。

  陆时寒知道,这次他有些过分了。

  陆时寒坐到沈扶雪身侧:“浓浓。”

  沈扶雪装作没听到,一脸很认真在看游记的样子。

  陆时寒把书抽走。

  沈扶雪这下终于有反应了,她道:“夫君,你把书还给我。”

  只是陆时寒的个子很高,手臂也很长,沈扶雪哪里能碰的到。

  沈扶雪见状,索性放弃把书取回来。

  就在这时,陆时寒一把揽住了沈扶雪。

  陆时寒的下巴轻蹭着沈扶雪的发心,低声下气地道:“浓浓,这次是我错了,太孟浪了。”

  沈扶雪惯来心就软,何况陆时寒这样柔声求情,沈扶雪就有些松动了。

  再一想,昨天的事可是她允许的,而且也是她主动的,是她想给陆时寒一个奖励,就是这个奖励的时间实在是有些太长了……

  沈扶雪的声音软软的,“好吧,那你下次轻一些。”

  陆时寒有些意外,小娘子这就原谅他了?

  他还以为小娘子还要生气一段时间呢。

  现在看来,小娘子压根就没生气,只是一时别扭而已。

  小娘子的脾气实在是太软太好了,还说下次轻一些就好。

  陆时寒看着沈扶雪,只觉得小娘子怕是没有真的和人生过气。

  陆时寒抱住沈扶雪:“好。”

  陆时寒说着从袖间拿出一盒药膏。

  沈扶雪蹙眉:“夫君,这是什么?”

  看样子像是药膏,可是她最近也没烫伤啊?

  陆时寒缓声道:“是给你涂那里的,大夫说很有效。”

  沈扶雪的脸倏地一下就红了。

  她竟不知,还有这样的药。

  不过有这样的药也挺好的,至少她现在就有些不舒服,要是涂上药应该会好的快一些。

  沈扶雪道:“那我现在就去涂。”

  “你自己能看到那里吗?”陆时寒问她。

  沈扶雪沉默了一下,她好像还真的看不清那里,也涂不好药。

  可是这事儿也不能交给云枝、云袖她们,该怎么办?

  陆时寒道:“我帮你涂药。”

  沈扶雪愣了一下:“不行的……”

  怎么能让陆时寒帮她涂药呢,这也太羞人了。

  沈扶雪本就是个单纯腼腆的性子,可不是适应不了陆时寒帮她涂药。

  陆时寒道:“浓浓,乖一点,听话。”

  沈扶雪晕乎乎地就由着陆时寒帮她涂药了。

  这会儿已经入了夜,天色漆黑一片。

  陆时寒特意拿过来了一个灯烛,有了灯烛的光亮,一切都很清晰。

  陆时寒白皙的指腹晕上了些药膏,“浓浓,别动。”

  沈扶雪没有动,她乖乖地由着陆时寒帮她涂了药。

  只不过,明明只是涂个药而已,却过了好久的时间都没涂好。

  两人的额上都泛起了薄汗。

  沈扶雪藏在被子里,晕乎乎地想,她好像又傻了,怎么能让陆时寒帮她涂药呢?

  她怎么总是上陆时寒的当啊?

  不过,还别说,这药的效果确实很好。

  第二天一早,沈扶雪就没有不适了。

  正好今儿是十五,按理是该向姜老夫人请安的日子。

  沈扶雪换上衣裳后,去了正房。

  沈扶雪到的不早不晚,又过了些时辰,人才到齐。

  家里的男子都去上值了,故而屋里都是女子,满屋子的脂粉香气。

  众人一齐向姜老夫人请安。

  姜老夫人惯来是个慈善的性子,请过安后,便让众人坐下,众人闲聊了起来。

  陆三夫人开口道:“听说前几天弟妹病了,我本想过去看望下弟妹,只是又怕打搅到弟妹,也不知弟妹现如今身子如何了?”

  沈扶雪回道:“多谢三嫂挂心,我的身子已经养好了。”

  陆三夫人闻言,嘴角挂上了笑意:“这就好,我这几日一直担心着呢。”

  姜老夫人也道:“瞧着老四媳妇的脸色,是好了不少。”

  姜老夫人说着让丫鬟端来葡萄:“这是家里庄子新得的葡萄,你们也多尝尝,甜甜嘴。”

  这个时节可是没有葡萄的,想来是庄子里用了秘法培出来的葡萄。

  沈扶雪尝了一个,味道当真不错,很甜。

  沈扶雪惯来喜欢甜的,没忍住又吃了几颗。

  姜老夫人眉眼含笑,方才她还觉得沈扶雪回话的模样像是个大人,这会儿才又觉得沈扶雪到底还小。

  这么爱吃甜食,可不是个小孩子。

  到时候她让人往沈扶雪屋里多送些葡萄。

  有了葡萄作为话题,众人又聊了起来。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提到了管家的事。

  陆二夫人便道:“四弟妹如今新嫁进来,对家里的事还不熟悉,要是有不懂的,就问我们。”

  说起这个,姜老夫人道:“老儿媳妇说得对,是这个理儿。”

  姜老夫人说着看向沈扶雪:“待下午时你们再来我屋里,让嫂嫂们教你些管家的事。”

  姜老夫人这便是向着沈扶雪了。

  姜老夫人是知道的,到时候陆时寒会带着沈扶雪搬出去,分府别居。

  到那时,沈扶雪就是别院的主母,要管着一整个家的大小差事。

  沈扶雪毕竟年轻,虽然人聪明,但毕竟未经过事,骤然就让她管理那么多事,怕是沈扶雪也忙不过来。

  不如让沈扶雪在家里的时候多学学,到时候沈扶雪也清省些。

  不过这种事,也是不好厚此薄彼的。

  正好家里孙辈也有几个新夫人,索性一起叫来学些管家的差事。

  一时间,几位少夫人都很是开心。

  沈扶雪也向姜老夫人道了谢,她知道姜老夫人是真正替她着想的,她不能总是依靠着陆时寒,自己也要会些本事的。

  至少,她要把她和陆时寒未来的家管理的妥妥当当,不让陆时寒在外也替她担忧。

  等到时候,她一定会好好学习管家的。

  …

  下午,众人用过午膳后便到了正屋。

  管家的事千头万绪,便是当家主母也是经年才都理明白的。

  是以,刚开始时只要学一些基本的,而后才能逐步深入。

  沈扶雪一直认真谨记。

  陆家的几位夫人放在京里也是颇有贤名的,能从她们身上学习管家的本事,可是很不易的。

  待沈扶雪回过神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说也说了一下午了,是时候该歇息了,姜老夫人让丫鬟端茶,众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聊起来。

  灯烛的烛火轻闪。

  大少夫人韩氏道:“三弟妹,你的首饰是在哪家铺子买的?”

  韩氏是二房长子的媳妇,进门也不久。

  方才韩氏正在喝着茶,不经意间看到了沈扶月的发钗,沈扶月的发钗在烛光下发出闪耀的光,格外的好看。

  韩氏是个年轻媳妇,自也是爱美的,她一眼便相中了沈扶月的发钗,也想买个类似的。

  正好现在屋里的又是一家子人,说话也不必拐弯抹角的,故而韩氏便直接问出了口。

  有了韩氏的询问,众人的目光便都移到了沈扶月的发钗上。

  还别说,这发钗的用料虽只是普通的金子,但雕琢的手艺确实不俗。

  沈扶月闻言摸了下发钗,而后抿唇笑道:“嫂嫂问的这个,我倒是不知了,这是夫君给我买的,待晚上回去后,我问问夫君是从哪家首饰铺子买的。”

  沈扶月眉梢眼角都是笑。

  这支金钗确实是陆显给她买的。

  沈扶月之前的策略没有错,这段时间以来,她在陆显面前绝口不提沈扶雪的事,而且还一派的小意温存。

  陆显本就性子优柔,被沈扶月这样温存对待,果然怜惜起了沈扶月,还给沈扶月买了这支金钗。

  只不过,沈扶月是知道这金钗是陆显打哪家铺子买来的,今天晚上是故意这么说的。

  沈扶月无非是想在沈扶雪面前,显示她和陆显有多恩爱。

  沈扶月扶着鬓角的发钗,心里暗暗想道,她一定会把陆显的心牢牢攥在手里,绝不让沈扶雪再得意。

  沈扶月不着痕迹地看了沈扶雪一眼。

  是,沈扶雪嫁给了前途无量的陆时寒,可那又怎样?

  陆时寒与沈扶雪毕竟是圣旨赐婚,两人之前都没有感情基础,哪里比得了她和陆显。

  再者说了,陆时寒一贯清冷无情,不喜女色。

  沈扶雪的美貌或许对旁的男子有用,陆时寒却不一定会被沈扶雪吸引。

  说不定陆时寒私下里对待沈扶雪,只是当做一个普通的妻子,相敬如宾地对待着,哪里会有她与陆显之前的温存。

  这么想着,沈扶月的心舒畅了起来。

  韩氏是个心思简单的,没察觉出来沈扶月是在故意炫耀与陆显的恩爱,还羡慕地道:“三弟对你可真上心。”

  沈扶月柔柔一笑:“大嫂说笑了。”

  正说着话,一个小丫鬟匆匆走了进来。

  姜老夫人道:“怎么了?”

  小丫鬟回道:“回老夫人,是四爷过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

  沈扶雪眨了下眼睛,陆时寒来了,他来做什么?

  姜老夫人惯来心疼小儿子,尤其外面的天头一天冷过一天,这会儿还是在傍晚,就道:“快让他进屋来。”

  左右屋里都是一家子,不必在意什么男女之防。

  陆时寒进了屋里,他身上还穿着官袍,可见是还没来得及换就过来了。

  姜老夫人有些担心,莫不是陆时寒有急事,她连忙问道:“时寒,怎么了?”

  陆时寒先向姜老夫人请安,才道:“没什么,儿子是想过来看看娘,顺带着叫夫人回去,夫人身子弱,到了该喝补药的时辰了。”

  陆时寒这一番话滴水不露,先说是过来探望姜老夫人的,便把此事定了性。

  而后才提起沈扶雪喝补药的事,像是随口一提,不怎么重要似的。

  但实则,陆时寒过来就是为了接沈扶雪回去的。

  陆时寒知道小娘子胆子小,一贯娇气又怕黑,这会儿已经有些晚了,天色很黑了,纵然有许多丫鬟婆子陪着,但小娘子怕是也会有些害怕。

  是以,他索性直接来了正屋,想接沈扶雪回去。

  沈扶雪则恍然想起,是了,她是该喝补药了,这会儿都有些迟了。

  但姜老夫人是何人,她哪里能不知道陆时寒的性子,她一猜便是儿子是为了沈扶雪来的。

  罢了,到底是年轻夫妻,新婚燕尔的,一刻也离不得。

  姜老夫人就含笑道:“成了,娘好好的,用不着你看,正好时间也晚了,大家也都散了吧。”

  陆时寒带着沈扶雪离开。

  沈扶雪很开心,漂亮的眉毛都舒展开了。

  有了夫君陪她走回去,她就不怕黑了。

  沈扶雪刚要出门,陆时寒却拦住了她:“披风没系紧。”

  陆时寒说着给沈扶雪系紧了衣带,还帮沈扶雪戴上了兜帽。

  见一切妥当,陆时寒才道:“好了,走吧。”

  陆时寒的动作无比顺畅自然,像是做了千百遍似的。

  屋里的几乎全是人精,众人哪有看不出来的,陆时寒说是来看望姜老夫人,但实则怕是来接沈扶雪的。

  众人都很惊讶,平素冷冰冰的陆时寒竟然会亲自过来接妻子。

  尤其是陆时寒方才给沈扶雪系衣带、戴兜帽的时候,简直是惊掉了她们的眼睛!

  说实在的,众人其实都挺好奇陆时寒与沈扶雪之间是如何相处的。

  毕竟前头这么些年,陆时寒都从不近女色。

  对于这桩圣上的赐婚,她们都以为陆时寒是勉强同意的,与沈扶雪之间也只是相敬如宾的相处。

  不过这会儿看着,她们好像是猜错了……

  众人都有些恍惚,也有些不敢置信。

  没想到冷清至极的陆时寒,竟也会被美色吸引。

  不过倒也是,沈扶雪的容色确实是世所罕见,只怕没有男人不喜欢,而陆时寒到底也是个男子。

  沈扶月更是攥紧了拳头。

  明明没有人看她,但她却觉得自己好似被剥了衣裳一般。

  方才她还在暗暗炫耀与陆显的恩爱,结果没过多久陆时寒就亲自来接了沈扶雪。

  这几乎是明晃晃地打她的脸……

  沈扶月的那口心气儿倏地就断了,她几乎怀疑,沈扶雪是不是故意的。

  沈扶月强撑着,才没有在众人面前露出异样。

  …

  陆时寒和沈扶雪回了屋。

  陆时寒帮沈扶雪解下披风,解下披风后,陆时寒随手把披风挂到了木架上。

  许是戴了一路兜帽的缘故,沈扶雪的墨发有些乱。

  陆时寒便让沈扶雪乖乖坐到椅子上,他则是帮沈扶雪拢顺头发。

  两人之间一贯是这么相处的,沈扶雪也习惯了。

  就连云枝云袖等丫鬟也都已经习惯了。

  按说这些活计都是该她们这些丫鬟做的,可是现如今全让姑爷给包了……

  姑爷待她们姑娘实在是太好了。

  走了一路回来,沈扶雪的指尖有些凉。

  陆时寒握住沈扶雪的指尖,“今儿都做了些什么?”

  沈扶雪由着陆时寒握着她的手,道:“今天同几位娘亲和几位嫂嫂学了些管家的事。”

  沈扶雪说着认真地道:“夫君,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到时候一定管好咱们俩的家。”

  毕竟陆时寒在外面那么辛苦,才置办下这么多家业,这可是很不容易的。

  她这个当妻子的,可不能什么都不懂,她要管好这些产业。

  沈扶雪道:“夫君,我一定会当好你的妻子的。”

  陆时寒道:“嗯,我知道。”

  小娘子虽然平时迷糊又娇气,性子也软绵绵的,但一到外面,小娘子就是端庄又知礼的了。

  他相信小娘子,小娘子有这个本事。

  陆时寒道:“好了,先不说了,时辰也不早了,该用膳了。”

  沈扶雪身子弱,脾胃也比常人弱,她的肠胃可是好不容易才养到现在一般,几乎和常人无异,需得按时用膳。

  “嗯,”沈扶雪点头。

  用过膳以后,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才各自去洗澡。

  洗沐过后,沈扶雪的身上还带着些潮气。

  陆时寒道:“怎么样,那里还不舒服吗?”

  那里……

  沈扶雪原本白皙的小脸泛红:“已经好多了。”

  陆时寒问她:“要不要再上些药?”

  沈扶雪连忙道:“不必了……”

  她可不想再让陆时寒上药了。

  再者说了,也确实是差不多好全了,不必再上药了。

  看小娘子不是在强撑着,而是真的好的差不多了,陆时寒便道:“好。”

  长夜漫漫,暂时是不能碰小妻子了。

  两人总得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正好外间就有书案,陆时寒索性坐在书案上练字。

  沈扶雪懒怠,她不想练字,就寻了个话本看起来。

  只是看着看着,视线就有些变了,不知何时挪到了陆时寒身上。

  沈扶雪怔怔地看着陆时寒。

  陆时寒穿着一袭月白衣袍,背脊挺直地坐在椅子上书写。

  一旁的烛火微微晃动,晕黄的光芒洒在陆时寒身上。

  越发显得他眉眼俊秀,气质清冷,仿佛寒江上的碧琼月,清冷俊逸无双。

  沈扶雪想,夫君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好看啊,就连写字都这样好看。

  沈扶雪的视线不由得从陆时寒的脸,转移到了陆时寒的手伤。

  陆时寒的手生的也极好,白皙挺直。

  指骨轻轻握着狼毫笔,说不出的写意潇洒,当真是矜贵至极。

  看着陆时寒的指骨,沈扶雪莫名想起了昨晚上陆时寒帮她上药的事。

  这样好看的手,也能做出这般羞人的事,真是……

  陆时寒笔尖微顿,他抬眸:“浓浓,你想什么呢?”

  沈扶雪把话本摆正,一脸无辜地道:“没有啊,我在认真看话本呢。”

  陆时寒才不信沈扶雪的话。

  陆时寒方才不经意间看过了,小娘子的话本几乎没翻几页,和她平素看话本的速度完全不同,可见是分了心。

  陆时寒搁下了笔。

  沈扶雪见陆时寒不信,连忙转移话题:“夫君,你在大理寺忙不忙啊,是不是有很多案子啊?你可要注意身子。”

  沈扶雪是不敢说出她方才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的,要是陆时寒知道她在想这些的话,怕是又会身体力行地带着她实践了。

  沈扶雪说着坐到陆时寒膝上,一脸认真地打量陆时寒,似是在看陆时寒的脸色如何。

  陆时寒明知小娘子是在转移话题,但还是很配合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看着小娘子那双水润清澈的大眼睛,许是因为刚洗沐过不久的原因,就连眼睫毛都湿漉漉的。

  陆时寒没忍住,抬手轻触沈扶雪的睫毛。

  沈扶雪眼睫乱颤,声音软软的:“好痒,夫君你不要闹了。”

  她都不敢睁眼了。

  陆时寒闻言放开手,“好。”

  说罢,陆时寒用指腹蹭了蹭小娘子细白的脸颊。

  小娘子实在是太乖太可爱了,他真想把小娘子放到袖袍里,一直随身带着。

  不管去哪里,都带着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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