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同病相怜!
“她想做皇后?”允王妃瞠目结舌,“她凭什么?莫非……她勾搭上皇上了?”
“那倒没有!”苏离隐讳道,“她搭上的那一位,是将来继承这大萧江山的人!”
“太子殿下?”允王妃脱口道,说完却又摇头,“太子她攀不上!太子没瞧上她!”
“没瞧上……”苏离挑眉,“所以,还真攀过了?”
“你不知道?”允王妃看着她,“看来,你也不是很了解她嘛!”
“若是在我回京之前发生的事,我的确不了解!”苏离笑回,“我是一年前回京的!”
“那难怪了!”允王妃道,“本妃说的,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江宁侯还未曾封侯,只是一个三品武官,有次宴会,她故意在太子面前落水,但太子并未救她,反倒是我们家那位怜香惜玉,跳下去把她救上来!”
她谈及旧事,后悔不迭,“其实从落水那次起,本妃便该知道她是什么德性!我是亲眼看到她如何将太子引到无人处的,我早该知道她心机深沉!可后来她来了王府,为我治病,病好后,我就跟吃了迷魂药一般,觉得她哪哪儿都好,却不知,自己根本就是引狼入室!”
“王妃错了!”苏离摇头,“据我所知,在为你治病之前,她跟允王,便已有了首尾!具体时间我不清楚,但她何时给你治病,我还是很清楚的!因为当时我就在场!”
“你也在场?”允王妃看着她,“可本妃并不曾看到你!当时只有她一个人在!”
苏离笑:“王妃再仔细想一想,当时还有一个婢女,帮您脱衣,您忘了吗?”
允王妃细想了下,点头:“的确是有那么一个人……”
她说到一半,目光在苏离面上一掠,忽地惊叫:“是你!那个婢女是你!”
“是!”苏离点头。
“她为何要带你?”允王妃追问,“你为何又要扮成婢女?”
“因为我要帮你诊病!”苏离回,“她要那妙手仙医的好名声,偏又没有那样的医术,巧得是,我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医术颇佳,所以,便将她扮成婢女,为她所用!”
“你是说,她的医术,其实是靠你?”允王妃将信将疑,“可你会医术吗?”
苏离笑笑,将她当时的隐疾细述出来,当时开的药方也一字不漏的背出来,期间数次治疗,如何操作,效果如何,逐一说出。
允王妃回忆当时的情形,竟与她说的一模一样!
“天哪!”她喃喃低叹,“这个江清歌,可是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怪不得我之前看的那些大夫,都说她不通医理,对她嗤之以鼻!可是,她有的时候,又的确能治好一些稀奇古怪的病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会祝由术!”苏离坦诚相告,“于这术法上有些造诣!王妃先前不喜她,后来却视其为义女,应也有这祝由术之功!”
“那王爷呢?”允王妃忙问,“王爷是不是也因为那些劳什子灵符所诱,才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王妃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苏离反问。
允王妃一怔,咬牙道:“本妃自是要听真话!”
“可王妃其实很希望这一切都是祝由术所致吧?”苏离看着她。
允王妃掠她一眼,垂下眼睑,片刻,哑声道:“本妃的确希望如此!本妃与他十数年夫妻,哪怕亲耳听到他说那般诛心之语,却仍然不愿相信那是事实……”
苏离叹口气,缓声道:“所谓祝由术,其实更多时候,是迷心术!心中有之,再施以迷计,方能将心中欲念放大!若心中无之,便算再多迷惑又如何?若是心中厌之,任她花招迭出,只徒增笑料罢了!”
“所以,他心中,的确有她……”允王妃喃喃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她抬头看着苏离,眼底满满伤痛迷茫,“我的家,我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说到孩子……”苏离看向允王妃,眼底溢满同情怜悯,“王妃,您可能没有注意到,江清歌与府上的大公子,关系应该也不寻常……”
“什么?”允王妃霍地站起来,“你听谁说的?”
苏离轻叹:“王妃,你好像忘了,我是江清歌的婢女啊!”
前世,她跟在江清歌身后,看她在允王父子之间穿梭,将父亲勾得神魂颠倒,又将儿子萧述迷得晕头转向。
允王妃初时不知真相,不敢跟允王硬来,只在私下里对江清歌下手。
江清歌并未将这些事告诉允王,却设计让萧述看到一切。
萧述怨恨母亲伤害自己心爱女子,不惜用极端方法与母亲对抗,母子之间彻底失和。
允王妃被折磨得疯疯癫癫,想要跟江清歌同归于尽,结果自已的丈夫和儿子同时站出来为江清歌挡刀!
那一刀,她最终误刺进亲生儿子的胸口!
因为抢救及时,萧述侥幸活下来,却因此坏了心肺,每日里缠绵病塌。
他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母亲身上,允王妃饱受折磨后离世,萧述却在母亲死后撞见父亲和江清歌的奸情!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母亲为何那么疯狂!
可惜,一切都晚了。
他想像母亲那样手持利刃戳向仇人,可他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最终,他将那把利刃狠狠的扎在了自己的胸膛!
母子俩用一辈子的痛苦绝望,衬托了一对爱得深沉的有情人。
世人后来提起这段旷世奇情,都无限唏嘘感叹,说允王爱得痴情深沉,说允王妃恶毒该死,说萧述与父争妻,是为大不孝。
可从始至终,他们做错了什么呢?
苏离看着面前的允王妃,颇有些同命相怜之感。
前世种种,她亲眼目睹,而这一切,若她不加阻拦,悲剧很快就将重演!
“王妃,你若不信,回去一查便知!”她轻声道。
“有萧允的事在那儿摆着,我还有什么不信的?”允王妃眸内猩红,“这贱人!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勾着老的,又吊着少的?她还要不要脸了?她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