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3章 以身殉道
“赢了！”
秦立擎天而立。
伤痕累累，不掩笑意。
万丈身躯无尽荣耀，散发出温暖曦光。
他很少这般艰难，几次险象环生，最后抓住一线生机，绝境翻盘。
比起诸天势力入侵，这一战更加疯狂，但他赢了，胜的堂堂正正，赢得毫无悬念，不仅活了下来，而且救了乾元众生，功德无量，还成就圣人。
域外。
无数修士惊呼。
“天哪！这都能赢！”
“没天理啊！逆天而行！”
“即使是诸天六帝，也没有这般伟大。”
域外修士对比自家陛下，完全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北辰玲珑下巴都要掉下来：“太不可思议了，天道都能挫败，已然非人。”
缥缈投影凝重：“他将会成为三帝之后，第四位诸天至尊，难道这就是仙体的威力，打破常理！”
乾元九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秦立赢了，还成就圣人，完全不受功德体系的压制。”
“完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利欲熏心，偷喝仙血，与秦立彻底决裂，若他要报复，帝器都挡不住。”
青铜岛上。
一众亲友激动极了。
独孤老魔满面红光，欢笑道：
“秦小子厉害，这等危局，也能化险为夷。”
秦涟漪笑如银铃：“我们白担心了，我爹乃是开创奇迹之辈，不会就此死去。”
众女喜不自胜：“我们快去迎接相公凯旋。”
他们刚要离开。
忽然。
一股无形力量袭来。
锁链一般，将他们囚禁在原地。
众人明白天帝出手了：“喂，你想做什么？”
一道清音落入众人耳中：“别过去，真正的残忍，现在才刚刚开始。”
话音落下。
乾元大世界不停颤抖。
世界本源哀嚎，似乎感受到了大恐怖。
“怎么？”
秦立刚松一口气。
就感觉到心血来潮，肉身紧绷起来。
“可悲啊！逆天而行，终没有好下场。”万象冥主的声音回荡天际。
“可叹啊！努力挣扎，终究抵不过一场空。”白金冥主讥笑声音响彻乾元。
“可笑啊！你的疯狂，说到底只是一场笑话！”青铜冥主的不屑，冻僵河流。
咔嚓！
虚空开裂。
破开一道百丈裂痕。
其中深邃无垠，通往一个罪恶堕落国度。
天道之力弥漫，竟然化作一颗眼珠子，冷酷无情，倒影秦立的挣扎。
咔嚓咔嚓咔嚓——
四面八方，虚空不断撕裂，通往堕落域。
最后，竟然形成一千颗黑暗之瞳，缭绕天道之力，围住秦立，高高在上，冷漠无情。
好似看着瓷瓮之中，一只可怜虫子的疯狂。
“天道之眼！”
秦立心中猛地一沉。
挥舞仙剑，欲要戳瞎黑瞳。
然而！
千眼之中。
流淌黑色眼泪。
如同瀑布，蕴含着毁灭。
这竟然都是黑暗物质，取之不尽，燃烧成焰。
秦立瞬间被困住了，有一种大意志降临，压得他浑身咯咯作响，喘不过气。
“那些逆天的，终将失败！”
天道之音袭来。
透着蔑视一切的威严。
无尽黑暗物质澎湃，汇聚一尊究极恐怖。
他身高万丈，黑暗神秘，屹立天地之间，背负十八手臂，粗大如山脉，浑身缭绕死亡法则，体内孕育一座沉沦地狱，身上还长着一千颗眼睛。
黑暗巨人无敌强悍，他的天道的使者，呼吸之间，万木凋敝；喝吒亡音，灭绝生灵；绽放目光，熄灭日光；跺一跺脚，黑暗再次降临乾元。
“曦！”
秦立惊骇。
挥舞仙剑，大放光明。
然而这一次，对方强大了十倍不止。
黑暗浓稠如油，吞噬光明，席卷乾元三十三州。
偌大世界，好似走到了尽头，虚空腐朽坍塌，森林凋敝毁灭，呼吸之间，数亿生灵安详死亡。
“住手啊！”
秦立愤怒，剑光炽烈。
仙剑催动到极致，化作一道剑道之虹。
加持功德宝塔，太华法则，竭尽全力，劈斩而下。
噗——
一道油腻声音。
剑虹砍在黑暗巨人脖颈上，无法深入。
而黑暗巨人反手就是一拳，贯穿时空，毁灭大千。
轰！
惊世巨响。
秦立虽然侧头一躲。
但终究还是慢了，半张脸都被打烂。
黑暗力量腐朽圣痕仙纹，秦立永久失去了半块头颅，七荤八素的，还没有反应过来……
噗嗤！
上苍之手袭来。
贯穿秦立胸膛，抓住仙木。
仙木自然不肯，倾尽全力，想要反抗。
然而，十几只上苍之手齐出，以不可忤逆之势，硬生生将仙木拽了出来。
“不！”
秦立反应过来。
可惜木已成舟，为时已晚。
黑暗巨人一口吞下仙木，他失去了最大依仗。
“仙木！”
秦立悲愤交加。
愤而挥剑，欲要开辟生机。
“那些高傲的，终将下跪！”黑暗巨人一脚踏出。
无上伟力袭来，粉碎真空，磨灭傲骨，直接将秦立的两条腿，轰然粉碎，磨灭仙痕，无法复原。
轰！
秦立倒下。
如同一座金山坠落。
他煽动三十六翼，欲要高飞。
可惜黑暗巨人又是一脚，将他死死踩在了地上。
“秦立，你反抗啊！继续努力啊！”万象冥主大笑。
“即使你杀了黑暗巨人，还有十尊百尊降临。”白金冥主轻蔑说道。
“你的命运早已经注定，无论蜉蝣如何疯狂，都无法撼动苍天。”青铜冥主满眼冷漠。
“不！”
秦立愤然！
“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倾尽全力，在仙剑上押注一切。
功德宝塔，第一神通，第二神通，诸圣之力，大帝祝福，还有太华道果。
咔！
最强一剑。
不过斩断巨人之腿。
秦立趁机逃脱，欲要远离。
可还未飞多远，整个人栽倒在地，光辉不再。
“咳咳！”
“苍天诅咒。”
秦立咳出大量黑血。
原本黄金躯壳，开始奔溃，染上了黑暗。
失去仙木之后，他无法抵御诅咒，更加无法承载诸圣的印记，肉身奔溃，宛如一条可怜虫。
“你败了！”
耳畔响起天道之音。
冰冷，黑暗，绝望，枯寂，终结……
“我本能改变命运！”秦立惨烈一笑，肉身腐烂。
“命运恒常，有始必有终，谁也改变不了，即使是你也不能！”天道意志降临，安静欣赏老对手的死亡。
秦立不甘道：
“我厌恶这般结局！”
“难道一切的诞生，只是为了死亡吗？”
“对！”
天道回答。
一个冷酷答案。
“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乾元是你的坟墓，众生为你陪葬！”
秦立无力一笑，狂吐黑血：“无论如何，我都不想死在杂碎手中，而且我不想连累乾元！”
“由不得你！”
黑暗巨人横空而来。
十八条上苍之手，要将秦立分尸。
秦立回光返照，燃烧自我：“天道，你灭我形体，毁我神魂，但磨灭不了我的意志！”
“我的无畏，将给予众生勇气；我的赤城，将给予众生希望；我的慈悲，将给予众生温暖；我的智慧，将给予众生精神；我的辉煌，将给予众生光明。”
“我的牺牲，将激励众生，激流勇进，永不言败！”
“吾愿化生为阳，普照乾坤！”
秦立微笑。
浑身上下开满昙花。
犹如一座花山，绚烂美丽。
因为他献祭了自己的灵魂与精神。
太华道果冲天而起，带着秦立的反抗精神，带着他极致升华的意志，爆发难以想象的金光。
恰好落在功德宝塔之顶。
轰！
曦光璀璨。
打破极致，化作曦火。
彻底点燃了一百零八层功德宝塔。
顿时，一颗太阳冉冉升起，光辉浩大，神圣不染，这是《曦经》中的终极幻想——曦阳！
秦立决然牺牲，铸就不朽精神，点燃永恒曦阳。
这是世上最高贵的品格。
太阳般耀眼！
轰！
无数黑暗败退。
一切邪祟哀嚎，所有冰冷消散。
乾元迎来了两个太阳的早晨，堂皇光洁，倍感温暖。
即使是黑暗巨人，也在大日与曦阳的光芒下，簌簌而落，奔溃瓦解。
“你赢了！”
“但是你也输了！”
天道意志离去，黑暗彻底消弭。
“这个怪物，竟然牺牲化日，成为黑暗克星！”
青铜冥主，白金冥主，万象冥主为之震惊，明明是敌人，已然感到敬佩，也庆幸他终于死了。
毕竟天道都说他死了，秦立绝不可能活着。
随后，他们一一离去。
只余下。
狼藉大地上。
一座昙花巨人矗立。
至死未折腰，含笑败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