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修炼
置身在星空之中，陈元想起了小时候问父亲的话。
小的时候，陈元问过父亲。
“父亲，为什么要拜仙门呢？”
“拜仙门，是为了修炼！”
“为什么要修炼呢？”
“因为修炼才有实力，有实力才会受人尊重。最主要的是，修炼可以长生！”
“长生？”
“对，长生！”
陈元忘不了父亲说起长生时那一脸向往的笑容。
也许，长生，便是修炼的追求吧。
此时的众人身处在星空之中，无一不在感叹青云门的强大还有石岩长老的神奇手段。
陈元也同样感慨，他发现此地的灵气要比外界浓郁上许多！如果修炼一刻钟也许能堪比外界修炼一个时辰！
沉浸在修炼兴奋中的陈元没发现自己胸前的黑石，忽然条纹微亮，在自身周围勾勒出一副画面，一条条的纹道错综复杂，持续时间不长，一盏茶的功夫后就暗淡下去，恢复到沉寂的状态。
此时星空之中浮现一道道蒲团，为首之处是一座高台，一团蒲团落在之上。
石岩飘然迈上高台，盘膝坐下。
“此地，乃我青云门聚灵大阵，外门一年也就只能开这一次，且好好珍惜吧！”
台下众人闻言纷纷落座，抓紧时机修炼。
石岩见众人坐好，便开始这一次的讲解。
“世人皆苦。红尘滚滚，来去不知多少人，匆匆百载转眼即逝。便有人苦苦寻求长生，希望得到天地感应。
于是有大能者创立修炼体系，名曰练气士。练气士存在于上古，如今却已然不多，据宗门资料所记载，唯有极北之地还在修习练气士之法。
到今朝，修仙便是代表我们这类修炼之人。何谓修仙？修仙就是修真！
修真者，借假修真也。求道修行，得到真我。去伪存真，修得真我，是谓修真！
你们现在只是处于修行第一步，甚至还未踏上第一步。
这次我便为你们讲解如何踏上第一步，及修行第一步，凝气！”
……
一时间，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有些人在自己迷惑的地方得到满意的解答，豁然开朗。
更有甚者，甚至直接开始尝试突破，使得周围灵气阵阵激荡。
陈元也被石岩长老一席话说的恍然大悟，之前一直迷惑不解之处得到详细解答，下次再凝聚气旋，应该把握就更大了。
一场大会，时间过得很快。直到石岩长老停下去很久，众人才一一惊醒，纷纷站立，对石岩长老施了一礼，口念：“多谢长老赐法解惑！”
石岩一挥衣袖，说道：“不必谢我，作为宗门之人，该有的都会有。”
“本次大会即将结束，还有没有人有问题？”
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敢第一个举手。
石岩见无人举手，对着众人随手一指，说道：“你可有疑问？”
这一指让众人将目光望向那人。
此人一身青袍，年纪并不大，看起来平平无奇。
陈元也一脸的惊愕，没有想到长老会指向自己，想了想对着石岩长老长辑一礼问道：
“弟子陈元见过长老。”
“弟子有一事不明，请长老解惑。”
石岩温和的示意陈元继续讲。
“弟子想问，修仙境界。弟子所知，修炼出气旋便是凝气期。那么凝气之后是什么境界？”
石岩点点头，示意陈元坐下，想了想说道：“这些本应该你们进入内门之后了解，既然有人提出，那么我便跟您们提前讲讲到也无妨。”
顿了顿，继续说道。
“修仙者，在修仙界，按境界分为凝气，筑基，结丹，元婴。”
“至于元婴境之上是什么境界，我也不知，只是根据宗门资料记载，那个境界之人能移山倒海，无所不能。我宗门开宗先祖就是如此大能！只可惜……”
石岩说到此处有些激动。
然后又是一脸黯然。心里的话没有说出来，“只可惜传到这一辈，成就元婴修士都如此艰难！”
众人都在等长老下面的话，却没想到长老袖子一甩，说道。
“跟你们讲的有点多了，你们现在还只是刚刚开始修行，且好好修炼不要好高骛远。如果今后有幸进入内门，筑基有成，有望结丹，也可算是宗门中坚力量了。”
“本次大会就此结束！”
石岩语毕，两只手打出一道道法诀，法阵撤去，强烈的光芒让众人闭上眼，再次睁眼后，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广场之上。
众人此时才知道整整一天的时间都是在大阵中度过。
大会结束后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庭院。门内吩咐过，任务今天不用去做。
陈元回到庭院，开始消化今天的所见所闻，并且按照石岩长老讲述的方法完善修炼。
忽然，陈元感觉身上带着的黑石发出一阵阵的震动，拿出黑石之后，黑色石头上的条纹在陈元惊愕的眼神之中，展现出来。
一道道条纹好似活了一般，游荡在黑色石头周围，继而环绕着陈元。围绕几圈之后，条纹按照陈元看不懂的方式，一一落下。几息之后一座法阵出现在陈元眼前，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
“这！这是？”陈元感受着这堪比宗门聚灵阵法内一样浓郁的灵气，有些难以置信。
“此物竟然还可以布置阵法！”
忍住惊叹之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元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坐在阵法中修炼。
一刻钟后，陈元发现此时的修炼要比平时快上许多，大概堪比之前修炼一个时辰。
“这！难道这黑石自带我青云门聚灵阵？当真是好宝贝！”陈元按耐住兴奋的神情，继续开始自己的修仙旅程。
……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距离外门讲经大会已经过了一年。
陈元完全适应外门的生活，白天任务完成后，夜里都会在庭院内努力修炼。
从刚开始得知黑石能凝聚灵气后的激动再到后来的平淡，陈元心智也逐渐成熟。
凭借着黑石堪比宗门聚灵阵一样凝聚的灵气。体内灵气慢慢从一丝变成一缕再到两缕，再到一团。
就这样日积月累，灵气总会慢慢充满了陈元整个丹田。
在外门呆了这么些时间，陈元已经了解到青云门许多的事情。
比如外门弟子只能穿着青衣，内门弟子则穿着赤、黄、蓝、白、灰五色衣服，分别代表着青云门五峰弟子。
再比如外门弟子每年都有拥有一次回家探亲的机会。想要回家就要去外门药园寻找一个姓孙的长老，从他那里领取灵符和出门令牌。
待陈元完成整日的任务之后，与黄霸天告了假，说明要回家探亲，便来到外门药园之处。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正站在药园内查看药草。
陈元拱手一礼说道：“外门弟子陈元想要领取灵符和令牌回家探亲，劳烦师兄代为通传。”
白衣少年看着陈元的眼神很是不屑，对着园内一处房屋喊道：“孙师叔！有人找你！”
“让他过来吧！”屋内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陈元再次拱手一礼，小心翼翼得到跨过灵药，朝屋外走去。
“你且站那！不要伤了我的灵药！”苍老的声音响起。
陈元顿时在屋外一角停住脚步，而后拱手说道：“外门弟子陈元，已在宗门呆满一年，过几日是我父亲寿辰，劳烦长老赐下灵符和出门令牌。让弟子给家里老父尽尽孝心。”
此时的陈元尚未发现，自己贴身带着的黑石，正小心却急速的吸取周围浓郁的灵气。
“去吧！”一道流影从屋内传出停在陈元身边。
陈元接过，再次谢过长老，小心翼翼的走出药园，路过白衣少年之时，还客气的施了一礼，可那少年连头都没抬。
陈元便不再多礼。回到庭院收拾好衣物，转身往山下奔去。
出了宗门，将灵符贴在腿上，此灵符制作和使用都极其简单，就是宗门为了照顾这些外门弟子所设计的，不需要灵力也可催动。
灵符很是好用，一番疾驰，原本陈元要走上十天的路程，此时一天便赶到了。
说回药园。
孙长老此时已然停下修炼，来到屋外，观察自己的药草。
孙长老此人，大名孙富贵，是青云门的二代弟子，在青云门中，长老最不值钱，所有的二代弟子，都可以叫做长老，内门弟子则是叫师叔师伯。不过虽然他辈分高，但是修为却是惨不忍睹，是宗门内有名的二代弟子垫底选手，甚至有些三代弟子都瞧不起他，所以直接导致他的修炼资源极其缺少。
这外门是有名的修炼贫瘠之地，内门所有人都不想接手的地方，只有他申请待下了，并且一待就是几十年。所以因此极为看重自己种的这些灵药灵草。
“咦？奇怪，今天药园里的灵力怎么少了许多？”孙富贵疑惑地说道。
再望向白衣少年问道：“张师侄，今日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
孙富贵停着白衣少年懒洋洋的声音，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那可有别人到过此处？”
“哦，只有一人，就是那个回家探亲的外门弟子！名字叫什么我却忘记了。”
听着白衣少年懒洋洋的声音，孙富贵也不愿再与之纠缠，召来外门主事黄霸天，问道：“今日来我处领取探亲之物的人是谁？”
黄霸天此时听闻孙长老询问区区一名外门弟子，想到自己平时那样对待他们，心里极度紧张哪还有平时在外门威风的模样，擦了擦脸上流下的汗水，试探性的问道：“长老，这弟子与您有旧？”
“让你说，你就说，含糊什么？”孙富贵极为不耐烦的说道。
“啊，此……此人名叫陈……陈元，在外门做的相当不错，是外门所有弟子的榜样，弟子也以他为荣，甚至要大家都向他学习……”
“好了！无关紧要的话不要再说了！等他探亲回来，你让他来见我！”孙长老又气又急，这黄小子脑袋进水了，心眼耍到自己面前了，当即一甩衣袖回屋修炼去了。
“哎，是是，弟子明白！”黄霸天擦擦脸上的汗水，连忙说道。随即心里暗自嘀咕道，陈元此人何德何能，竟得到长老垂青，看来自己使出十二分功力好好讨好他了，也许以后还能指望他帮自己一把。
此时的青山镇。
陈元回到家里，见家里一切安好，便放下心来。
与家中男女老少吃吃喝喝，待了三天，待父亲生辰一过，便回到青云门。
风尘仆仆，跑了一天。刚刚回到小庭院之中，这天色便是变了。
“轰隆！”
屋外雷雨闪电，狂风呼啸，大雨倾盆而出。
此时陈元带在身上的黑石变得滚烫起来。
连忙解开黑石的布袋，黑石一下悬在半空中，极力吸取云雨之中的灵气。
好在没有发出光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夜过去，待到黑石将灵气吸收完毕，云雨便也停了。
陈元收起黑石，仔细观瞧。只见黑石上的条纹汇聚在一处，组成一组陈元完全看不懂的图案。
“这又是什么？”不待陈元仔细研究，屋外响起了敲门之声。
“陈元，陈元？你在吗？”
陈元开开门，看到是一脸堆笑的黄霸天。
疑问道：“怎么了黄师兄，有什么事吗？”
黄霸天慌忙摆手说道：“不敢不敢，以后你就叫我老黄吧，师兄名号当不起。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孙长老让我来找你，叫你回来之后去他那里一趟。”
“孙长老？他找我做什么？”陈元百思不得其解，“哦，好的，带我收拾一番，马上过去。”
“哎，哎！”黄霸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即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师弟，师兄之前帮宗门取的灵树，内门长老大喜赐下了一些修炼之物，我想着这里面也有师弟一份，所以也给师弟带来一些，请师弟务必收下！”
陈元有些摸不着头脑，此人是什么意思，按照他如此贪财的本色，竟然会将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难道有什么隐情？还是说与孙长老找我有关？
“哦，好说好说，师兄不必介怀。”
陈元收下黄霸天递过来的东西关上门，再仔细将自己收拾一遍，将黑石装进布袋里贴身放好。出门便去了药园。
来到药园，那白衣少年依旧在摆弄药草，见陈元再次来到，嗤笑一声说道：“怎么？又要回家了？”
陈元还没回应，只见一道身影唰的闪到自己身边，正是孙长老。
“见过孙……”陈元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富贵一把抓住，召来一团云雾，几息之间便来到了陈元的庭院。
“开门！”孙富贵话语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强硬。
“是。”陈元依照要求，将大门打开。
孙富贵进入庭院内，好一番翻找。却什么都没找到。瞥见陈元的储物袋，厉声道：“将储物袋拿来！”
“长老，这不好吧？”
“拿来！”孙富贵言语之激烈甚至可以用吼来说道。
陈元被孙长老一声厉吼吓了一跳，默默将储物袋解下递了过去。
“打开！”孙富贵没有接，只是让陈元自己打开。
陈元依照要求，打开储物袋。孙富贵一把抓过去，将储物袋里的物品全部倒出，然后仔细翻找。
一旁的陈元仿佛受到极大的侮辱，双手紧紧攥拳，眼神颇有些凌厉。
“这是什么？”孙富贵拿起一颗低等灵石问道。
“这……这是我挑水的时候在河边捡到的。”陈元内心微微思索片刻说道。
孙长老闻言一阵嗤笑，“小小孩童也敢与我撒谎，真当我不知道灵石吗？老实说，是哪里得来的！”
“真是我捡的，那天我挑水路过一个地方，捡到的，我……我这里还有呢！”陈元假装不知所措慌忙解释道。
“这小子应该没和我说实话，强行拿他东西传出去倒也有些不美。罢了，待我看看这小子要耍什么花样！”孙富贵看着陈元在地上一顿翻找，心里闪过一堆念头。
“捡到的？那以后你继续给我捡！”孙长老拿着陈元递给他的灵石恶狠狠的说道，“这些个与我有用，算你给宗门贡献的！之后再捡到，就交给我，我也不会让你吃亏。但是捡不到，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言毕，孙长老架起云来，捋了捋胡须，背着手一副高人风范，带着从陈元处得来的灵石走了。
陈元等到孙长老架云离去，才长出一口气，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此时的他浑身湿漉漉的，好似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此次这一关，算是暂时渡过，好在我聪明，将黑石贴身放着，怕的是以后怎么办？这老贼驴精明的很，且让我要好好想想。”陈元躺在地上暗暗思索着。
之后陈元和往常一样，挑着水桶，往河岸走去，一路上少年该有的样子应有尽有，每天打完水，就在河岸边漫无目的寻找着，今天捡个鱼虾，明天捡个螃蟹，后天捡个贝壳。
甚至有一次直接捡个石头交给孙长老，差点没把他鼻子气歪。
一直这样持续了一个月。
默默跟在陈元身后的孙长老有些禁不住了，“此子如此这般，难道他知道我在跟着他吗？应该不会，十几岁的小孩能有如此心思城府，那也是太可怕了。如此说来那便真是偶然所得了？在这小子身上白白浪费我一个月的时间，真是该死。算算时间，我那幽兰草也该成熟了，先不管他了！以后再炮制这小子！”
之后的几天，孙长老便没有再继续跟踪陈元，专心侍弄起灵草灵药来。
当陈元感受到黑石不再给他传递震动之时，便知道孙长老没有跟着自己了。
这黑石也是奇怪，那天陈元和往常一样走到河边，却突然发现黑石震动一下，这引起陈元的警觉。做了几次试探性的确认之后，便知道是黑石在提醒自己，有人跟踪自己。在这偌大的青云门里，有理由跟踪自己的便只有孙长老一人了。
再次确认好孙长老确实走了，陈元长出一口气。最近一段时间，孙长老总是跟着自己，导致自己只能一心伪装连修炼都不敢，黑石拿都不敢拿出来。
自身蕴藏的灵气其实在回家之时便已攒够，本来想回到宗门后突破，没想到被孙长老监视这么久，自己便不敢轻举妄动。
“不行，自己还是要赶紧进入内门，不然这老家伙总是会关注自己，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回到家中，陈元将门锁好，拿出黑石，却发现此时的黑石有些湿漉漉的。
“怎么会有水？”擦干净以后，水珠还是络绎不绝的露出，陈元找来一只碗，将黑石放在碗里。不一会儿，碗底便聚集一些液体。
用手沾着些水珠，放在鼻子下闻一闻，没什么味道。想了想又拿起碗来喝一口。
“唔……”
只见陈元的脸色瞬间涨红，从他的耳鼻口之间散出阵阵白气，身体滚烫。赶紧运起引气术，只见陈元身体里灵气迸发，团团灵气好似游鱼般在他身体里窜动，直到丹田。灵气在陈元身体里互相缠绕，慢慢形成一道气旋，盘旋在丹田之内。
“呼……”
好一会儿之后灵气才缓缓消散，陈元涨红的脸色也慢慢恢复过来。
“能让我直接突破到凝气期！”
“这液体竟然蕴含这么多灵气！”陈元惊喜的看着黑石。。
“有此宝物在手！以后灵气灵液便不会缺少了！”陈元心里更加决定，不让别人知道自己拥有黑石。
稍稍整理一下衣物，看着碗里还剩下的灵液，陈元心里冒出个注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