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帝京(1)
“嗯,马远往在我父皇一直追随我父皇,无论是谁要想获得他的支持都不太容易,正如你所说,如果我父皇过去,在有一纸遗诏,倒是容易获得他的支持。”青年男子脸上露出同意的神色,“这个家伙驭下甚严,不知道能不能从这方面想想办法?”
“很难,五个师团的师团长都是他的心腹,而且家眷均在燕京内,想从这里突破不太容易。”雄壮身影微微摇了摇头,“这方面只怕不止殿下一个人打过主意,只是无人能够成功。”
“嗯,那这段时间还有没有其他异动?”青年男子似乎很关注某个人的行动。
“回殿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殿下他也一直隐居在府邸内养病。”雄壮男子略加思索便回答道。
“唔,好了,你去吧,有什么立即通知我。”青年男子有些失望,不过没有表露出来,点点头,示意对方可以离开。
一骑绝尘而去,青年男子透过窗帘望着卷起的尘影,久久不语,直到卫士来催,才黯然长叹自言自语道:“我可以相信他么?”
伏健的生活过得越发消遥自在了,虽然燕京形势曰益紧张,但对五派联盟尤其是自己的落曰派来说,却没有多大影响,殿下似乎对自己也愈发倚重,回京后已经三次召见了自己,并且还和殿下两次一起进餐,这对伏健来说都是无上的荣幸,像自己这种江湖人士,能够得到贵为皇家中人的对方器重,尤其还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的看重,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少有的殊荣,于公于私,伏健都觉得自己应该为对方效命。
不过正如殿下所料,这燕京中的形势也月来复杂了,尤其是这半年来越发明显,除了青叶派还看不出什么端倪外,所谓燕京的三大武林门派似乎渐渐露出了马脚,这对已经集合了五派力量的联盟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平素只要盯紧一些,自然可以看出些名堂。相信对方也一样,五派联盟究竟姓什么,对方心里大概一样有数,此所谓各为其主罢了。
要想在未来的燕京里站稳脚跟,就不得不作出艰难的选择,一旦站错队,那最后的结局自然不用多说,但如果你像袖手旁观,那等待你的是一样的结局,没有哪个最后的主人会喜欢曾经冷眼旁观的人,尤其是它还是一个属于灰色地带的江湖门派,对这一点,伏健曾经多次反复思考,才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这也是他不能明白青叶派保持中立的原因,难道青叶派真有本事可以在将来的争夺战中置身事外,伏健不相信。
看来殿下对五派联盟训练的冲锋队十分感兴趣,回来这么一段时间已经两次参观了冲锋队的训练,并且还要求在保持隐秘的情况下将规模再扩大一倍,这让伏健又忧又喜,忧的是看来那一天的时间越来越近,冲锋队也很快就要派上用场,这也是检验战斗力的好机会,但伴随着那一天的邻近,风险和危险一样大幅度增加,一旦自己的主子失利,只怕面临的就是身败名裂甚至抄家灭族,喜的是,能够借此机会再次索要资金趁机扩大自己的实力,一旦主子获得胜利,那无尽的荣华富贵也将伴随而来,落曰派也可一跃成为整个帝国首屈一指的大门派,再无人敢小瞧自己。
巨大的压力和吸引力让伏健有些患得患失,只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再无退路,这时候退出,等待他的无疑是灭门之祸,即使自己投入其他殿下门下,一样不会得到信任,没有人会信任一个叛徒,何况他也看不出其他几位殿下在这场夺位展中谁就具备了绝对优势,两相比较,反倒是现在的主子机会还稍稍多那么一些。
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把身家姓命都压在了这上面,也只有按照对方的安排全心全意去干了,拉拢燕京内军队中的属于五派中的弟子,刺探其他几位殿下及其人员的活动,组织训练敢死队,利用船帮帮助殿下尽量控制水路运输,甚至采取某些特殊的行动,这些都在伏健的意料之中,本来这就是一场战争,其他几位殿下一样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大家都没有选择,有些时候伏健躲在女人的怀抱里这样想,也许只有这样才可逃避现实带来的压力。
新任的帝[***]务大臣吉林的府邸并不在燕京传统的富人区复兴大道或者桂湖大道,而是选择了南九区一条与其他贵族们定居区域不一样的水榭大街,这是应该是传统的文化艺术界人士居住的区域,虽然比不上复兴大道或者桂湖大道两旁的建筑那般宽大宏伟,但充满了浓郁个人色彩和异域风格的建筑物在这条街上得到了充分展现。从西大陆的巴洛克、洛可可以及哥特式的建筑物,到纯粹的古唐式、新唐式以及拜占庭式宅邸,无所不有。如果有谁乘马车沿着这条水榭大街慢慢游行,一个小时的行程足以让他领略到来自大陆各地的建筑风格和艺术。
水榭大街本来就有着“万国建筑艺术馆”的美称,这里原来就是前朝文人和艺术界著名人士居住的集中地区,本朝建立以后,由于国力强盛,文化艺术更是达到了一个颠峰时期,吸引了不少中西大陆以及东大陆南方的艺术界人士前来交流,许多人士为唐河帝国的强大和唐河艺术文化的辉煌所倾倒,纷纷选择了在作为唐河帝国首都的中州定局,而定居的地区自然是首选一直是文艺界人士向往的水榭大街,因此规模原本还不算大的水榭大街不得不极度改扩建。尤其是在帝国第十八任皇帝陛下任上,他十分重视与中西大陆文化艺术方面的交流,所以特意将水榭大街从两段扩建成四段,并且预留了三段作为保留区,以备将来不足时继续扩建,因此水榭大街得以大幅度扩大。
吉林公爵的府邸位于大街三段,是一所古唐式庭院,从庭院建筑历史来看,应该是前朝某个人物留下来的遗迹,不过经过整修了一番,虽然说不上如何精制典雅,但古色古香,自带一股古朴的原味,倒也颇合新任的军务大臣口味。
书房背后是一个巨大的荷塘,据说前朝著名山水画家吴道子的名作《荷塘月色》便是在这里写成,虽然这个传言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军务大臣选择这一临湖房间作为自己的书房显然是受了这个传说的影响,一副不知是不是赝品的《荷塘月色》便悬挂在书房内。
书房内的军务大臣应该是在接待以为重要的客人,连平素大打开的窗户也半掩着,唯有灯光映出的两条身影,影影绰绰,投射在窗户上。
军务大臣的书房十分简朴,甚至可以称得上简陋,一张陈旧的书桌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辰,书桌对面的两张红木太师椅倚墙而立,一盆湖州盆景随意的放在高几上,给有些沉闷的书房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
“殿下,现在是一个好时机,根据我们获得的情报,在河朔的太平乱党现在四处镇压士绅,抢掠浮财,局势有些失控,一反他们以前采取的中庸政策,士绅们已经联名来信,要求帝国进军河朔,他们中的有些人已经组织了一些民团来保护自己,但是如果没有帝国正规军的帮助,恐怕难以抵挡那些乱军的攻击。”满脸清瘦的军务大臣从外表上看去更像一个文人,出身贵族世家的他并不想从政,但家族的利益迫使他不得不走上这条道路,而皮克在陇东一战中失踪,何知秋的引咎退隐,却把他这个军务副大臣推上了这个风尖浪口,让他承担起整个帝国的军务重任。
“尤其是晋中,晋中的矿主们大多与咱们燕京里的世家望族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殿下大概也知道,这些人已经多次来臣这里纠缠,要求军部派出军队光复晋中,臣也以为这是一个机会。”
“机会?公爵大人,机会背后往往就是泥潭和陷阱。那一帮蠢人你根本就不必理会他们,他们只知道关心自己的财产和利益,哪里会考虑机会是否成熟。乱军于永志部曾在黑山龙泉将帝国大军击溃,战斗力不容小觑,新组建的第三、第四军团战斗力尚未定型,如果冒然出兵,只会被拖进晋中这个泥潭,如果我们一战未能竟全功,被乱军拖住,那我们是撤回燕京还是就地死战?撤回来有损士气,不撤,只怕在现在形势未明的情况下结局更是不妙。所以,我们需要慎重考虑。”朗眉俊目一顶金冠的青年男子自然就是监国的九皇子司徒朗,他对军务大臣提出的建议很不以为然,这等关键时候,怎么能轻言战事,尤其是自己两位兄长已经返京,而另一位兄长也在申请回京休养,燕京政局已经进入了一个关键时期,无论如何也需要保留足够的军事力量控制在自己手中,出征晋中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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