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对弈，悟道
第二十二章对弈，悟道
“可惜，可惜，佛道终非我道！”沉默良久，林东来悠悠一叹。
佛道虽妙，却与林东来的本心不和，林东来之心，在于战天斗地，与佛道的慈悲之意相悖，可能有朝一日林东来成道了，其中也许会包含佛道的一些理念，但是佛道却不会是他的‘道’，或者连道门的无为、不争，也不会是林东来的‘道’。
“佛道修无，讲究无形、无相、无我；而道家修有，借假修真，以求金性不朽。但是两者之间，却又有共通之处，佛与道，二者所求的皆是大道，只是方法不同，甚至如前世所言，‘佛本是道’，佛道，佛道，可能二者并没有根源上的差别。
在洪荒传说当中，佛道两大派的圣人，可都是鸿钧道祖的弟子。
佛与道可以证道，那么我的‘法’，我的‘道’，又是什么？”
林东来心中思索，林东来追求的是那不朽的大道，为此，林东来在每一个境界的修炼，都力求极致，完美无瑕，这是必须走的一步，同时，林东来亦是非常清楚，大道唯一，任何一种已经被前人证道过的‘道’，都已经留下了前人的痕迹，再想以同样的方法证道，那不过是妄想，为此，跳出前人的樊笼，找到自己的道路，便是唯一的通天之路。
“我终究还是积累不够，想那洪荒大能苦修无数纪元，都不曾再有人证道，我相比这些大能，可能连他们修行的一点零头都不到，但是只要我不死，不断穿梭世界，终有一日，我林东来，也要进入那洪荒，与那些大能一争长短！
与那些圣人，一试锋芒！！！”
思索片刻，林东来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修行之事不能强求，太过执着反而有害无益，不过，林东来心底却是有着一道信念在回荡，那是林东来的战念，亦是林东来的本心。
恰在此刻，一片落叶从窗外飘来，落在了林东来身前的桌子上，不过，还未靠近，一道无形的锋芒却是将其一分为二，好似原本就是两半的树叶，落在了摊开的经书之上，林东来见此，微微一笑，合上了金刚经。
“吾之道，为争，唯剑，邪！！！”
……
净念禅院后院，了通的禅院之内，院里古木参天，光影交织间，显着幽静而深远，与前院的热闹、喧嚣不同，这里平时少有人来，就连寺里的弟子，未经允许也是没有权利来这里的。
只因净念禅院的后院乃是禁地，或者说是圣地，其中有一座万佛塔，里面供奉着，净念禅院历代祖师的舍利子，而在林东来眼中，那座万佛塔，更是净念禅院最大的底蕴，整座万佛塔给林东来的感觉：“一旦此塔的力量绽放，便是元神境大能，恐怕也要被镇压，佛门千年的舍利子都在其中，此等力量，若是在有无数佛门弟子信仰加持，怕是有着地仙一击。
虽然这万佛塔有着地域的限制，但是此等力量，绝对是世间无敌，恐怕这才是道门退出洛阳的真正原因吧。”
而时至今日，林东来却是已经心生离意，近五日下来了，还是不见了空回来的迹象。
“那和氏璧怕是真的有异能，了空怕是陷入修炼当中了，只是不知在何地，如今距离九九重阳之期，还有七个月之多，我却是不能再次空耗。”
不过，就这样离开，林东来却是有些不爽。
为此，便有了眼下的一幕。
林东来与了通在后院当中对弈，只见一张透明的棋盘，悬浮在林东来与了通中间，此刻，棋盘之上摆着零零散散的几颗棋子，林东来执黑子，了通执白子。
棋子与棋盘皆没有实体，这是林东来和了通二人，借天地之间的灵气为载体，将精神力显化凝形之后，形成的东西。
“以精神驾驭天地之力，终有一天我也做到的！”在了通和尚的后面，却是还站着的两个小和尚，二人的眼中有羡慕、崇拜、渴望、奋斗等等诸般心绪，看着悬于空中的棋盘，眼神之中，最后都化为一抹坚定的意志。
这是两人便是如今净念禅院当中资质最好的两个，乃是了空的弟子，亦是深得了通和尚的喜爱，也正因此，了通才带着他们两个来旁观他与林东来的对弈，要知道无上大宗师之间的博弈，可不是什么人都有机缘能看到的，这是一份大机缘，旦有所获，足以让他们受益匪浅。
虽然说是小和尚，但是二人的年龄也已经有二十多岁了，只不过，比起他们面前的两个活了几百年的存在，他们也真的只能算是小和尚。
“师兄，你说师伯和那位无上大宗师，谁能赢？”就在这时，站在左边的小和尚，向他的师兄传音问道，由此，也看出了这个小和尚心底的争斗之念还未完全放下。
“我看不出来，不过，我相信师伯应该会赢吧！”
站在右边的小和尚，却是更加老成持重，但是却还未摆脱亲疏之别，虽然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但是话语之中却是对于了通有着一种盲目的信任。
无论是了通，还是林东来，他们的境界都不是这两个小和尚所能够揣摩的，为此，对于二人私底下的传音，林东来与了通却是都听到了，对此，林东来莞尔一笑，了通则是面带苦笑，同时，了通心底亦是有着一份无奈。
“我净念禅院出了我与了空师弟，两个无上大宗师，是好事，也是坏事，弟子盲从，却是形成了他们的心障了。”
就好比，这两个小和尚都是宗师境的存在，在净念禅院里二十几岁，便踏入宗师境，亦是风云人物，古来少有，但是任何一个无上大宗师，都是有着自己的信念的，如他们这般，崇拜了通，待到大宗师境之时，怕是会有心魔产生啊。
了通可能早就知晓了这一点，才会带他们二人前来，如今，林东来与了通之间的博弈，却是与普通的围棋不同，林东来与了通下的围棋，已经不是计算力的比拼，技巧的博弈，而是更为玄妙的精神与意志的对决。
两人以精神驾驭天地灵气化为棋盘，自身武道意志化为棋子，每一步都是精神与意志的碰撞，这是另类的武道对决，此等碰撞，却是足以带动神魂共鸣，而这也是了通想要的。
了通修行的功法为药师琉璃佛经，曾外出游历近百年，体味过滚滚红尘之中的人生百态，以此磨砺心境，最终铸成一颗琉璃心，不破不灭，不朽不坏，任由沧海桑田万世轮回，他自怡然不动。
但是，了通如此心境，在于林东来的对决之中，却是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林东来穿越多方世界，便是世间帝王也曾做过，对于万丈红尘的体悟还要比了通更深，再加上林东来在秦时世界当中，敢于多方强者之中谋划，心智岂是等闲，僵尸世界当中，更是敢于天命一搏，更是有着大无畏。
林东来的心境已经被他推至战无念，无畏的地步，天地万物经心过，却不能留下丝毫痕迹。
“吼！”
林东来心底五行剑诀流转，一式‘白虎噬天’，化作一颗黑色的棋子落下，落子若猛虎咆哮，棋盘一阵晃动。
而在两个小和尚的感知当中，天地突然开始晃动，眼前好似出现了一头直欲噬天的白虎，他们心底不禁泛起恐惧之意，都身体亦是不由自主的一阵摇晃，好在两人都是高手，再加上了通削弱了九成九的威力，为此，把握住了身体平衡，没有摔倒在地。
这猛虎咆哮之声，不是真实的声音，而是发于心灵，这是林东来的与了通意志碰撞的结果。
“慧行、慧智，还不快凝神静气！”了通自然是注意到了两位师侄的异状，当下沉声传音道。
林东来与了通俱是凝结了武道金丹的无上大宗师，精神力何等强大，他们博弈之时外溢的精神力量，时刻影响着周围的一切。
两个小和尚之所以感觉天地在晃动，正是因为林东来与了通的精神力在交锋，那一丝丝外溢的力量，震颤了他们两个的精神。
“是，师伯！”两个小和尚同时回应道，而后二人双手合十，心底默念心经，平复精神。
“砰！”
了通落子了，棋盘再次颤抖，好似有一道佛掌落下，竟然还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不过，好似佛掌镇世一般，镇压了白虎，转瞬之间，棋盘之内的虎啸不见了。
但是，这一子落下，了通的身体也有些颤抖，他们两人以精神构成棋盘，每一次落子都是对双方精神的一次打击，虽然才落下寥寥几子，但是了通却是将林东来的五行剑诀领教了一边，如今却是感到精神疲惫了一丝。
当然了，林东来也不怎么好受，虽然他精神力比之了通强大一些，但是却也超越不了太多。
“砰！砰！砰！”
“吼！吼！吼！”
一子接着一子，两人不断的落下棋子，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这时，两人的精神也近乎到了极限，在彼此的压迫之下，两人的精神境界开始拔高，这也是一种精神修行之法。
棋盘上已经快落满了棋子，此时，林东来已经忘却了一切，将意识沉入了那近乎无限拔高的精神状态之中，这种状态可遇不可求，林东来此生，也就唯有经历过两次，一次万星剑界开辟之时，第二次是舍命与天命一搏，胜天半子的那一刻。
如今，却是借助了通的对决，第三次进入了此等玄之又玄的境界，恍惚之间，林东来的精神开始与天地宇宙共舞，他的心神溶于天地，却又独立与天地。
静观天地起伏，苍生变化。
半晌，林东来再次落下一子，从那个美妙的境界当中退了出来，林东来终究还是没有悟出自己的‘道‘，不能使那个状态永不退转。
但是，林东来这一子落下，棋盘顿时破碎，最后消散于无形，了通身上气息瞬间低迷了三成有余，却是受伤了，不过，也睁开了眼睛。
“道友你胜了！”了通双手合十，却是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