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勇气
第二百五十章,勇气
最近每天5000+,是因为单位任务实在重,实在不好意思,只能每章尽量多出几百字来回报大家,忙完这一段,肯定恢复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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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勇气
此刻,谢鲲的府邸内,谢鲲却是不断的唉声叹气,他这人本是xiōng怀若海的xìng格,又jīng修玄学,xìng情清淡旷达,轻易不会动怒,更不会愁眉不展,就算当日谢家身处司马睿和王敦之间,危机重重没有办法可解之时,也不曾如此。
可今日面对自己独nv的固执,心下担忧却又有苦难言。
谢极侯在一旁,看谢鲲如此难受的模样,却是开口劝道:“大人,xiǎo姐虽只有十七岁,但处事得体,比我还聪明,没有人能欺负得了她,大人又何必担心忧虑呢,就算她不肯跟您回来,也会照顾好自己的,何况还有青儿那丫头,虽然年幼,但也是能干的很。”
谢鲲摇摇头:“我不是为她担心,这一路千里迢迢,她们都能平安抵达平舒城,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她也不愧是我谢鲲的nv儿。更何况在幽州,有我在,谁还能欺负到她?”
谢极问:“那大人还担心什么?”
谢鲲叹息一声道:“我虽不担心别人伤害她,但就怕她自己难为自己,委屈自己啊甄兮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些年被我疼爱的有些不尊礼法,xìng格更是倔强非常。她这次来幽州,别人都道他是为了要王明扬赴约道歉、履行承诺,但相信阿极你也能看出来,兮儿已经对王烈动情。
其实王烈无论是否士族出身,凭他自身的能力都足可以配得上兮儿,可问题是王明扬已经有了程家xiǎo娘和阿秀两个意中人,就算他也喜欢甄兮,我又怎么能让我的nv儿去给他做妾呢?”
因为王烈如今的身份只有他自己、刘琨、谢鲲和程元谭了解,谢极却并不知道他是琅琊王氏的后裔。
所以此刻闻言,皱眉道:“甄兮xiǎo娘子喜欢王大人,我是能看出一二的,可是这次她来,若是真有意于王大人,为何不直接去找他,而要如此大费周折,所以我觉得她可能只是nv儿家的一时冲动吧?”
这时候,谢鲲和谢极两人,还不知道谢甄兮在是楼居与胡大海、孙安等人发生冲突,而王烈已经在他们之后见过谢甄兮的事情。
而且更不会知道甄兮竟然倔强到,王烈来见她,却不相认的程度。
否则,谢鲲更要担心不已。
谢鲲听谢极这般说,却道:“兮儿虽聪慧,但其实在男nv之事上还不懂什么,所以她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是为王烈而来,只说是为承诺赴约。
而且兮儿却又太相信自己的智慧,所以她这是刻意给自己设计一个障碍,好让自己确定是不是真的为了王烈而来;而且她太骄傲,就算明明知道这些,也不想承认……只可惜这样,王明扬又怎么能明白她的心思,而且最后还不是失望而去,我就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做出什么过jī的事情来,我是他的父亲,不忍看她一步步铸成大错。”
知nv莫若父,谢鲲能如此理解谢甄兮,虽然魏晋风气开放,但在这个时代还是很不易,谢极却是暗自感慨。
谢极想了想道:“大人,甄兮xiǎo娘既然是为王将军而来,后边自然要和他有约,我却去军营找人打探一下,看谁了解其中详情,若有消息,我们就在xiǎo娘见王将军的时候赶去,若xiǎo娘有什么差池,也好相劝。”
谢鲲叹息一声,点点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如此。
天下父母,在面对自己儿nv的时候,又有几人不是这般揪心、牵缠挂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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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孙安分手后,王烈回到在平舒城的府邸,但他却是始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王烈一向豁达开朗,就算有再大的惆怅也很少会在表面流lù出来,因此这副模样却的确少见。
路上遇到他的几个幽州官吏见他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却都是一愣,却也不敢询问。
王烈也不理众人怎么想,直接回到府邸,走进内院,现在的他这府邸就是以前的平舒长史府改建而成,王烈前往蓟城后,这里也一直为他保留下来,而且这房子四周已经建满了幽州主要官吏的府邸,包括卫雄、令狐艾和谢鲲等人都在四周居住,往来谈论、处理公务却很是方便。
最近王烈在平舒常驻,却是一直住在这里,前院在石勒进攻平舒时曾改做军医院,现在却是空了下来,驻扎有三十多名亲卫,负责保护王烈的安全。
而那些之前布置的机关、弓弩什么的也都还在,王烈住在这里,至少不虞被敌人刺杀。
后院则是原有的三重院落和一个后huā园,都只是经过简单的修葺、装修,很是简单。
王烈和程翯、阿秀、荀灌,以及阿秀从长安城带来的一个婢nv,以及原有的两个婢nv却都在这里居住。
王烈xìng格外向,但在sī生活上却是喜静不喜动,更不喜欢nòng来一群婢nvxiǎo厮的整日环绕在自己身边。
因此,尽管卫雄等人一再建议王烈多找几个下人,但却都被他拒绝。
找下人来也无非就是帮着收拾院落、干活,但王烈和程翯,甚至阿秀都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xìng格,荀灌更是从xiǎo跟荀崧在外,看瓜种地,虽然年幼却是勤快非常。
而王烈和程翯,在青山村养成的喜欢就是什么都自己动手,程翯更是不想把王烈的事情jiāo给别人,有什么她就都做了。
两个婢nv却主要是负责打扫屋子、浆洗衣物,偶尔帮助阿秀搬运一些账目什么的,毕竟这账目也多记载在竹简上,很是沉重。
整个屋子也没有多大,算上后huā园占地也不过两三亩,这样简朴的生活和王烈镇东将军、开府同三司的地位对比实在明显。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平舒城的百姓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才愈发的敬佩王烈。
三重院落,那两个婢nv和荀灌住在最靠外的一重,阿秀则和自己带来的一个婢nv住在中间那重xiǎo院里,王烈和程翯则住在最后一重。
王烈也没时间,而且他现在与阿秀还没有正式订婚,却并不想就此推倒这个少nv。
王烈穿过院子,向自己居住的最里层的内院走去,路上那两个婢nv一见王烈回来,忙低首问安。
往日王烈怎么都要和她们说上几句,而且态度极其和蔼,今日却正心有所思,却是低头走过。
两个婢nv对视一眼,都暗道:“看来xiǎo郎君有心事。”
走过第一重院落,王烈依旧如木头一般,正低头走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一暗,这才感觉到面前有障碍物。
于是下意识的一躲,手臂已经拦了出去。
入手处一边绵软,接着下意识的一推,却只听得一声娇呼,一个人影向后倒飞出去。
王烈刻听出这是阿秀的声音,心下一惊,却是把格挡出去的手变为回勾,向前猛的一探,这才抓住阿秀的衣裳,将阿秀的娇躯拉回。
可这样一来,两个人的身体就迫不得已的,在一瞬间紧紧贴在了一起。
王烈只觉得怀中像抱住了一片棉huā一般柔软,手指更是紧紧贴在对方纤细的腰肢上,心下一震,低头看去,只见阿秀娇颜如huā般红润。
但王烈心下有事,此刻就算百huā齐放也是无心欣赏,却是轻轻松开了阿秀的腰肢。
然后沉声道:“阿秀xiǎo娘,对不起,刚刚我在想事情,失礼了。”
说完就要离开。
阿秀微微失望的看了王烈一眼,忍不住开口问道:“将军,我就这般入不得你的眼么?”
王烈一听,忙道:“不是,xiǎo娘子误会了,王烈今日的确有些事情,心下恍惚,所以才……”
阿秀摇摇头,不待王烈说完,却忽然走到他身边,将柔软的身子紧紧的靠在了王烈的身上。
闻着鼻翼中不断传递来的处子清香,王烈的身子瞬间绷得紧紧的。
刚刚焦虑的心情却忽然被一股柔情冲淡,王烈并不是一个沉mí于**的男子,这一世,除了程翯,他几乎没有碰过其他的nv人。
就算当年在山寨上,偶然触碰王氏姐妹huā中的妹妹王紫依那次,也是无意而为。
今日,被阿秀这般亲密的一倚,却是有些心神俱震的感觉。
少nv淡淡的体香,却比那战场上的血腥更让王烈热血沸腾;少nv的轻柔气息,也似乎比金戈铁马的喊叫更动人心魄。
王烈的心越跳越快,额头竟然出现一层细密的汗珠。
阿秀却忽然chōu动着可爱的鼻子,在王烈身上闻了一闻,然后笑眯眯道:“将军,你身上有nv孩子的香气,你刚刚是去见哪家的xiǎo娘子了吧?”
王烈一惊,忙道:“你怎么知道?”
阿秀却笑眯眯道:“我不知道,但是你刚告诉我了。”
王烈闻言,却是一愣,暗骂自己怎么会如此沉不住气。
阿秀此刻也是脸sè绯红,心跳加速,但却毅然抱住王烈的胳膊,柔声道:“阿烈哥哥,我不会把这事告诉阿璎妹妹,我也不想知道你去见谁,但请将军日后不要畏我如蝎虎一般,我也是平常的nv儿家,将军你为何就不能善待我呢?”
王烈闻言,面现愧sè:“阿秀,是我不好,自回来后忙于军务,又觉得还没有和你明确身份,怕自己会唐突了你,没想到反而冷落了你,让你难过了……”
阿秀摇摇头:“将军这都是托词,刚见我时,我们没有什么身份,你为何会出言戏nòng我;当时阿璎妹妹还骗我说你不喜欢nv人,我好傻,竟然相信了?而且,你和阿璎妹妹不也没有什么名份,为何每日与她一起……”
阿秀这话已经说的是极其大胆,王烈却没有丝毫不敬,却是解释道:“可我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啊……”
阿秀闻言,眼圈一红:“将军,你不必说了,千言万语,你还是觉得我生疏,嫌弃我,不肯与我亲近……”
王烈忙道:“没有,只要你愿意……”
话说了一半,又觉得有些太过暧昧,脸sè发红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阿秀你要是难过,可以来找我说话,我会听你讲的……”
阿秀的泪珠还挂在脸蛋上,却是忽然展颜一笑:“阿烈哥哥,请允许我也这样叫你,你今日能这样说,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不敢奢求你会如对待阿璎妹妹那样待我,只愿君心不负我心。”
望着阿秀这含泪的微笑,王烈心底却忽然一疼,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chōu搐,他却是第一次主动把阿秀揽在了怀里。
然后温声道:“阿秀,我说过,烈从不轻诺,然一诺千金,这几日我就是要完成一个承诺,所以还要再忽略你一些日子。但只要完成了这个承诺,我就会给你和阿璎一个名份,专心来陪你,你不是还曾游览过这附近风光么,我带你和阿璎纵马北地,你意如何?”
说完,伸出大手抹去阿秀脸上的泪水。
阿秀甜甜笑道:“好。”
阳光透过树荫照在她的脸庞之上,却是那般明媚动人。
那边荀灌却蹦蹦跳跳的跑来,这丫头天xìng喜欢自由,本来已经和父亲荀崧一起去高阳郡,但高阳郡毕竟刚刚经历战火,百废待兴,又靠近石勒统治的区域,所以很是荒芜,这次王烈他们原路返回时,荀灌索xìng又和他们返回了平舒。
平日每天都黏在程翯和阿秀身边,却和程翯他们玩的极好。
此刻一看阿秀偎在王烈怀里,却是嘎嘎笑道:“阿秀姐姐,阿烈哥哥,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阿秀脸sè立刻腾起红云,忙推开王烈道:“没什么。”
荀灌却忽然发现阿秀脸上的泪痕,立刻气咻咻来到王烈身前:“阿秀姐姐,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都哭了”
阿秀忙道:“没有,是我不xiǎo心被沙子mí了眼睛……”
说完一推王烈,王烈忙道:“是啊,是被沙子mí了眼睛。”
荀灌狐疑道:“是么?你可不许欺负阿秀姐姐,否则我去告诉阿璎姐姐,夜里不让你进屋睡觉”
王烈和阿秀闻言,都憋的满脸通红,片刻王烈无奈道:“你个xiǎo孩子懂什么,我不和你说了。”
荀灌却做了个鬼脸,不屑道:“我怎么不懂,不就是想让阿璎姐姐给你生一个娃娃么?不过这xiǎo孩子好讨厌的,那xiǎo闵每日缠着我,可把我烦死了……”
王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倒在当场。
阿秀却拉着荀灌走开。
王烈片刻悲愤道:“你才十二岁,不也只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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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舒城xiǎo沿河chūn柳巷,谢甄兮临时落脚的府邸。
此刻,已经是月上柳梢,华灯初上的时间,平舒城里已经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这颇为僻静的巷子前也已经少有行人。
不过王烈入主幽州以来,严防治安,无论偷盗、劫掠,抓住后一律杖责五十,然后送进矿场做工,因此这城内治安却是极好,就算这种背yīn的xiǎo巷每隔一个时辰,也会有xiǎo队的巡逻士兵经过。
更何况,这府邸后紧挨着的xiǎo沿河,虽不甚宽,但却是流经整个平舒县的河流,每日夜里,这河内都有各家酒楼和青楼的彩船往来穿梭。
相比会稽城外东山脚下,谢氏府邸紧邻的那条滔滔钱塘江,这xiǎo沿河真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谢甄兮她们买的这座宅院的位置其实极好,虽然处在巷尾,但地势却是附近最高,足足高出河岸五六米,下边都是用上好青石垒就的地基。
而且王烈入主平舒来,疏通、整治河道,河岸两边都已经筑起三米高的青石堤坝,因此生活在这河边不但不虞有水患,反而有一种临bō踏làng的感觉。
此刻,谢甄兮和青儿这主仆二人,却是坐在后huā园中,看着脚下缓缓流淌,bōlàng不兴的河水。
河水不过五十余米宽,河道中几条夜行的彩船正缓缓驶过,船上不断传来阵阵丝竹之音,和人声欢笑。
看着那灯火斑斓,听闻那笑声阵阵,谢甄兮却没来由的心头一酸,对青儿道:“自古多情恨无情,青儿,你看着满船的欢笑,当中有很多人是抛弃了家中发妻,独自来这里寻欢的,这些男人就是这般无情。曾经,我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今日却自己把自己困在这里,你说我值得么?”
青儿看了看自家的xiǎo娘,心下心疼,却是走上前,把一件秋衣给谢甄兮披上,然后和她并排坐下,悠悠道:“xiǎo娘子,你觉得值得就值得;从xiǎo,你就比我们这些下人都聪明,就算比你年长的人也斗不过你。
那时候,我就想,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倒xiǎo娘子你么?所以,这一次我相信xiǎo娘子这一次也能度过难关,而且我总觉得那王明扬并不是无情之人,否则今日也不会一得到消息就来找xiǎo娘子,对吧?”
谢甄兮一听,心情稍缓,却道:“青儿,你比我还xiǎo一岁,怎么什么都懂,谁教你这些的?”
青儿笑了笑:“若我说是言二爷教我的,xiǎo娘子你信么?”
谢甄兮摇摇头:“言二叔虽机敏,但怎么会懂得nv儿家的心事,算了,你这丫头鬼灵jīng怪的,反正明日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不许笑我。”
青儿忙道:“其实,你的心思我们都知道,而言二爷也知道你不喜欢褚裒,暗中多次阻扰褚氏上mén提亲,这些他都不让我告诉你的。而且当婢nv的怎么敢笑话xiǎo娘子?而且这次我陪你出来,就是觉得xiǎo娘子敢爱敢恨,这才是我们谢家的好nv儿。”
谢甄兮闻言,却是佯怒道:“你这丫头,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以后不要婢nv婢nv的说自己,你我一起从xiǎo长大,情同姐妹,你却不能如此轻贱自己。
然后又道:“你们对我的好,我都知道,青儿,今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你可喜欢。”
青儿闻言,眼圈一红,点点头:“xiǎo娘子喜欢,青儿一样喜欢。其实,xiǎo姐你心里对明天早就有了答案,是不是?”
谢甄兮点点头:“他一定会履行承诺,这不一直丝毫不怀疑;我只是需要勇气,需要面对他,对他说出,让他明白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