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宁为寒门王,不为士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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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宁为寒mén王,不为士族郎
王烈肯定不会做士族的狗,总算忙的差不多了,明天起恢复6000+的更新,忽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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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程元谭所言,刘琨和谢鲲也是面lù惊yà,显然事先已经猜测出很多,不过是需要程元谭的亲口证实。但心下却仍然有些惊yà,毕竟王戎的来头实在太大。
但王烈却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脑袋嗡嗡直响,心中不断道:“我祖父,是那个目有神采‘灿灿如下电’,身居“竹林七贤”之一的王戎王濬冲;我父亲,则是他的次子王兴……”
王戎之孙,琅琊王氏的嫡系后人,这样的身世放在大晋范围内,不但是普通士族不能比拟,简直可以说是系出名mén了。
这一刻,王烈似乎再也不是那个出身寒mén的卑微竖子了。
而王烈的这般身世若被刘佑那样的xiǎo人知道,定会目瞪口呆,再也骂不出那一句“寒mén卑贱子”。
虽然一直以来,王烈并不在乎自己的先祖是谁,可是毕竟这王戎的来头实在太大,多少还是有些不能置信,最主要的是终于知道了父亲的身份,内心里的一块疑问终于被解开,但不知道为何,心里却并没有什么轻松的感觉。
也许是父亲的生死还未可知,也许是未来的道路更加错综复杂,王烈一时间却有些jīng神恍惚。
正思索间,却听刘琨与程元谭和谢鲲道:“王濬冲大人当年参与诸王争斗,得罪的人实在太多,和几个世家都有仇怨,更与王敦一向jiāo恶,势同水火。所以,今日之事,只有你我三人知晓,切莫传扬出去,否则阿烈要有难矣”
王烈却猛的清醒过来,内心里吼道:“不,我父亲不是王兴,我父亲是王抗父亲既然能舍弃那无情无义的家族,为了爱情与母亲sī奔到青山村,改名为‘抗’,那我为什么还要去接受这个一个家族?而且,我自出生来,这个家族又带给过我什么?如今父亲大人生死未知,我若去接受,岂不是侮辱了父亲抗天改命的原则?”
寒mén出身又怎样,自己一直没有觉得这个出身哪里不好,就算曾经被所谓高高在上的士族踩在脚下,王烈也没有怨恨过自己的出身,只会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
而今日,他一皆“寒mén子”不照样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一时人杰,又有谁敢当面说他一句寒mén的不是?
而那些曾经高高在上,轻觑他的人,如今又是几人白骨黄土,几人狼狈鼠窜
和王烈相比,他们又算得了什么?曾经,王烈是寒mén子的时候不会畏惧他们;如今,王烈就算披上什么士族的外衣,也一样要把他们拉下马。
想到这些,王烈却觉得自己心里的一个郁结瞬间被解开:“我才不会去当什么琅琊王氏的子孙,这一辈子,我就是寒mén出身,但我早晚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将我自己这一脉王氏带上这个时代的最高位,谁若阻挡,就让谁粉身碎骨”
寒mén为王,谁可阻挡
而今日,若自己为这样一个一直不曾给过自己的家族而心有芥蒂,甚至影响到自己未来的抉择,岂不是愚蠢至极的行为?
“做好自己,顺其自然”想到这里,王烈的目光却变得愈发的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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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的完成加冠chéng人的仪式,并知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最主要的是知道父亲真是失踪,而不是身死后,王烈的心情却是好了很多。
虽然程元谭最后说,他也不能确定王抗去了哪里,但用程元谭的话讲,他却能肯定王抗一定还活在人间。
因为,王抗为人却如他给自己改的名zì一般,从xiǎo就xìng格桀骜,而且与他那瘦弱矮xiǎo的父亲王戎不同,王抗自幼习武,一身骑shè的功夫名声在外。
在程元谭看来,王抗的武功至少不会比现在的王烈差,如此说来,却也至少是一个一流的武将。
只是王抗和父亲王戎的关xì一直不是很好,对他参与大晋朝廷上的争斗更是十分反感。
父子二人的关xì甚至曾经势同水火,尤其是娶了王烈的母亲后,王抗和王戎闹翻,更擅自改了自己的名zì。,
气得王戎差点把王抗从族谱中除名,而自那后,王抗的心境也似乎更加淡漠,对出仕毫无兴趣,否则怎么也会是一员抗击胡虏的名将。
而王抗在离开青山村的前几夜,却找到过程元谭,对他说要去江左办一件事情,但却不肯告诉程元谭他到底去做什么,更没有对王烈母子说,只是托付程元谭照顾他们母子二人。
还说自己已经把一身骑shè功夫尽皆传授给王烈,而王烈xìng格如他一般,xìng格桀骜,却更比他有名利之心,若是一心想要出山,也不要劝阻。
这才告别程元谭而去。
也因此,程元谭坚xìn,只要不是遇到仇人、被人暗算,王抗应该不会发生意外。
至于王抗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再和王烈联络,想来也是因为王敦势力越来越大,而当年和王烈祖父王戎为敌的一些人,现在也大都在江左为官,势力盘根错节。
而且王抗不现身,却不是为了自己,应该是怕给王烈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今日,听程元谭讲起这些往事,王烈心中对王抗仅有的哪一点不满却都烟消云散,原来自己父亲的离开是有原因的,而且他一直是那么关心自己,并非是一去无情、
想到这些,又想起因为思念、担忧父亲而病逝的母亲,王烈的眼睛却是有些湿润起来。
刘琨、谢鲲和程元谭还担心王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怕他做出什么过jī行为,或者是消沉下去。
但王烈只在最初流lù出惊yà与悲伤外,就再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甚至眼神更是愈发坚定起来。
这种表现,却让几个历经bō折的长者都暗叹王烈心xìng坚定。
他们却不知道,在王烈心里,根本就曾在乎这些。
古人一般都比较重视先祖,哪怕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已经作古几百年的祖宗,只要是有一定成就,可以拿出来说话的,都会立上一个牌位祭祀。
但王烈不一样,他体内毕竟融合着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
在他看来,无论哪个所谓的家祖王戎的来头有多大、或者何等的有名望,如今却都已经作古化土。
最主要的是,那个所谓天xià第一世家的琅琊王氏,不曾带给他一点关心,这么多年把他养育大的是王抗,是他那连名zì都不曾留下的母亲,还有那些青山村的父老乡亲。
那么,王烈又怎么会为一个不曾关爱过自己的人,或者一个家族去恼怒呢?
至少,在王烈眼里,那个在历史上最后客死异乡的,名满天xià的王戎,并不比身边任何一个兄弟姐妹更亲切。
王烈本就是一个心智坚定的人,这一世有经lì了颇多bō折,见惯生死,但不但没有变为冷漠、残暴之人,反而养成了珍惜身边每一个人的xìng格。
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王烈告辞离开了刘府。
很快,他的表字也正式为人所知,王烈王明扬,正如刘琨所期盼的那样,名扬四海。
随后的几日,王烈除了与来拜访他的群臣互见外,还积极帮助刘琨筹建即将在晋阳城外开建的用于商贸jiāo易的阜城,闲暇时却是与众家兄弟练武、游猎,再无其他异常举动。
而在半个月后,观礼的人群先后告辞离开晋阳,在送走了天子的代表宗敞,而晋阳城西北处五里外的阜城正式开始建设的时候,王烈也终于正式向刘琨告辞,准备率领众人返回幽州。
但程元谭这次却没有选zé和王烈他们一起返回幽州,因为他已经答应刘琨,留在晋阳帮助他管理并州。
在得知程元谭的身份后,刘琨就一直盛情挽留程元谭留下协助他。
现在刘琨手下并不缺能指挥作战的武将,令狐盛、温峤都是一时良将,就算对上石勒也颇有胜迹。
但是,对于政务处理和城市建设方面,刘琨却实在缺少一个肱骨,想要与人商量事务,都无人可用。
而王烈又不能一直留在晋阳,为刘琨出谋划策,这个时候xìng格忠厚、政务jīng通又不失通达的程元谭无yí是天降人选。
程元谭本来是坚辞不授,说是已经习惯了青山村的安宁生活,但在谢鲲和王烈的劝慰下,以及刘琨的竭力挽留下,终于答应留在了晋阳,为刘琨的别驾司马,同时担任晋阳令一职。,
程翯自然是与自己的祖父依依不舍,程元谭好言安慰,让她安心跟王烈回幽州,要尽心帮扶王烈,程翯自是一一答应。
随后,众人辞别刘琨,踏上返回幽州的路程。
二十余日后,王烈等数千人抵达章武郡治所平舒,一入平舒县境内,距离县城几十里外,就受到了各路人马的热烈欢迎。
因为要固守幽州,卫雄和令狐艾等人并没有去晋阳参加王烈的加冠礼,这次特意从蓟城赶来平舒,却只留段末坯、裴宪以及阳耽三人留守蓟城。
其余人全部来迎接王烈,再次见到王烈都是十分高兴。
卫雄更是抱着王烈的胳膊道:“三弟,这次没有参加你的加冠典礼,我该送你什么礼物补偿?”
王烈笑道:“大哥和元止先生帮我将幽州治理的如此之好,就是送给我最好的加冠礼;而且,大哥你之前赠送我的这把耳铸公剑,这一路来帮我斩杀了多少宵xiǎo鬼魅,还有什么比这些更合我心呢?”
卫雄听了,哈哈大笑,一旁的令狐艾却酸溜溜道:“主公你出去逍遥自在,风光无xiàn,留我们在幽州劳累辛苦,你回来后却想只夸奖几句了事,真是巧使唤人啊……”
王烈一听,老脸一红,却道:“那元止先生要如何奖赏?”
令狐艾扭捏一番道:“你都开府仪同三司了,你可是答应我将来……”
说到这里,却是有些脸红。
第一次看自己的大伯这般扭捏,令狐泥忍不住道:“伯父,你即为主公之臣,怎可自己所要封赏。”
令狐艾一听,一瞪眼:“你个臭xiǎo子懂什么,当年王xiǎo郎君不过是一个山寨的首领,那个……那个挟持我上山,我是慧识珠,觉得他有发展,才跟了他,这些都是他当时答应我的。”
王烈一听,头大如斗,但内心里其实还是有几分感jī。
也正如令狐艾所说的那样,当日自己根本就是个山贼,而令狐艾怎么说也是个县令,自己硬把他绑架上山,令狐艾选zé追随了自己。
而这几年来,令狐艾可以说为自己的事情尽心竭力,就算在最困难的时候也不曾背弃过自己。
王烈可不相信令狐艾真是为自己当日那个脱口而出的承诺而坚持了这么久。
王烈也一直相信,令狐艾不是什么xìng格坚定的人。
但正是这样一个人,却能因为自己而坚持,为自己做出着一切,王烈说不感jī是不可能的。
所以,令狐艾今日主dòng要封赏,与其说是所要,莫不如时候是对王烈今日所取得成就的一种肯定。
“你当日落魄之时,我追随你;今日,你有了成就,我给你一个偿还承诺的机huì。”王烈心中暗道。
王烈却是笑道:“阿泥,你不要这么说你伯父,这些是他应得的,也是我必须给的。”
随后,又看向众人:“诸君,你们都是在我王烈还未有成就前就追随我的,与我同甘共苦,出生入死,所以今日这里我要对大家说,在我正式开府后,你们都将是我麾下的亲信,只要你们不离不弃,我就绝不相负至于元止先生,从今天起”
众人闻言,齐声欢呼,然hòu簇拥着王烈进入城内。
进了城,卫雄和令狐艾却把这大半年来幽州各种政务处理的情况,都拿来给王烈看,并道:“阿烈,你这次去可是为我幽州争了面子,在你加冠后,回来前的半个月,青州的曹嶷已经正式派使者前来,要求和我们进一步联盟,并希望在两州边境的乡镇,如沧县等地开放贸易,并不再收取过境税收。
我这边已经草拟好一份盟约,若你同意,我就派人回复,然hòu就开始在沧县酌情处理,皇甫方回大人正在那边等你的消息。”
王烈一看,卫雄现在已经完全把幽州当成了自己的基业一样,尽心帮他管理。
王烈自是感谢不尽,在阅读了那份盟约后,十分满意,却是盖上了自己的大印,签上了自己的名zì。
随后,王烈又接见了前来拜见的幽州大xiǎo官员。
后边几日,王烈又视察了平舒城的城防建设,并接见了岑言和一些主要商户的代表,了解了岑氏商行网点的扩展、分布情况,以及新式鼓风机与曲辕犁的制造、销售情况。,
在王烈返回幽州之前,岑言就已经按照王烈传递回来的信息,与梁芬派来的代表联系上,而这次阿秀跟王烈一起返回,就是以梁氏一族代表的身份,来幽州正式代理这些物品的销售。
岑言初见阿秀,见她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nv,却是颇为不屑。
但阿秀随即拿过岑氏商行的账本,很快就指出几个错误,岑言开始还开口辩解,但却很快就被阿秀问的瞠目结舌。
最后,岑言心服口服道:“阿秀xiǎo娘,请恕刚刚言无礼,你才高八斗,比言更有头脑。”
王烈看着这一切,暗自好笑,但他对岑言的工作还是十分满意的。他走的这大半年,岑氏商行的生意已经完全扩展到中原各地,而在江的生意则一直由谢氏代理。
之所以不在江左直接用岑氏商行或者王烈的手下开辟分销据点,就是怕引起江左某些人的猜忌。
眼看岑言送来的报表上那一行行的收益,王烈十分高兴,这每一笔收入都有王烈的一大部分,而这些资金都将作为幽州不断发展壮大的基础。
在平舒城盘桓一周后,王烈终于继续北上,抵达了幽州治所蓟城。
此时的蓟城,乃至周边的范阳国的涿县都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
涿县已经按照王烈的构想,完全顺利的改造成了一个西连盛乐,北靠蓟城,南接平舒的幽州贸易枢纽城市。
如今已经是日趋繁华,整个城市几乎都变成了一个大的市场。
至于幽州的治所蓟城,虽然商贸没有涿县发达,但更注重城市建设与城防,在城市外围新建了三个附属的卫星xiǎo城,增强了整个蓟城的自保能力。
这些,自然也是留守幽州卫雄、令狐艾以及裴宪等人的功劳,当然更是岑氏商行赚取的各种利润的充分利用。
其实,不单单是商行这一条路,王烈之前提出的开发掘鲤淀,在附近开垦良田种植jiāo趾出产的水稻良种,并广泛捕鱼畜牧等计划,也都有条不紊的一一被卫雄等人落实。
而这一年的秋收,狂澜军在掘鲤淀屯田的军民已经收获了数百万石的上好稻米,是过去幽州四五年产粮的总和。
而且,王烈的开采无烟石炭的计划也很成功,那些从石勒处抓到的俘虏,已经全部被送进矿区进行开采,只要服役满五年,就可以免罪回家,而且吃喝充足,绝不虐待;但如果敢逃跑或者偷懒不作为,那就直接处死,如此恩威并施,却是人人努力。
眼见幽州的一切已经步入正轨,在段末坯和令狐泥等留守幽州大将的指挥下,狂澜军的十万人马也已经完全训liàn成型,王烈心中自然是欢喜无比。
而初次简单这一切的北宫纯和李秀等人更是赞叹不已,对创造出这一切的王烈更加钦佩。
不过,王烈却知道眼下不是骄傲自满的时候,因为还有更大的考验在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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