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1 散伙酒
我俩从街头逗到街尾,走出去能有四五里地,鱼阳猛地扭头看向我问:“儿子,咱是不是忘了点事儿?”
“啥事儿啊?”我叼着烟卷,拍打身的泥土,刚才跟这虎逼当街摔了一跤,我没讨着便宜他也没吃亏。
鱼阳撇撇嘴嘟囔:“咱车貌似还在大排档门口呢。”
“你真特么是个大傻逼。”我没好气的臭骂:“从这儿斜楞眼瞅我干鸡毛,还不赶紧回去开车,寻思啥呢?”
鱼阳弱弱的缩了缩脖颈嘟囔:“我怕挨揍,那帮鸿门的社会小哥老狠了,要不你陪我得了,完事咱俩再喝会儿。”
我也没多说啥,搂住他肩膀骂咧:“我真服你了!五体投地的服!”
我们顺着原路返回,回去的时候,大排档里面已经没人了,满地狼藉,到处都是被砸烂的盘子碗筷啥的,门口的烧烤架也让人踹翻了,大排档的老板和两个小服务正垂头丧气的在收拾东西,不止他家的摊子是这样,我看旁边的几家地摊貌似都被洗劫一顿。
鱼阳特别不会唠嗑的凑到跟前问:“咋地了大哥?局部地震啊?”
“唉两位还是换地方吃吧,今晚小摊歇业。”老板苦着脸摆摆手催促我俩。
鱼阳自己扶起来一张桌子,笑呵呵的说:“我看你是真不会做生意,这点盘子、碗筷能值多少钱,坑我俩一顿不全回来了嘛,别墨迹哈,顾客是帝,你要是这样做生意,往后肯定得黄。”
说着话,鱼阳从兜里掏出几张大票“啪”的拍到桌子,眨巴两下眼睛贱笑:“这点钱,能让你给我俺俩提供一次vip服务不?”
大排档的老板直接被鱼阳给气笑了,摇了摇脑袋,一把抓起桌的钞票没好气的问:“想吃点啥,两位vip。”
鱼阳冲我努努嘴道:“坐呗,还等着我请你啊。”
说罢话鱼阳又看向老板笑道:“随便整点下酒菜成,搬两箱崂山啤酒哈,必须是崂山的。”
我挺惆怅的问:“还喝啊?”
鱼阳低头沉默几秒钟后,仰起头看向我道:“当替我践行了,老子决定了,明儿一早走,不管死活替自己活一回,小雪要真是我的真命天女,老子情愿背一辈子陈世美的骂名,她要是跟我玩玩而已,那我也值了。”
我一把揪住他耳根子低吼:“你这还鸡八没开始喝耍酒疯是不?你跑了,老子咋跟钟晓燕解释?说你被一个雷劈的穿越了还是说你学会异能去拯救世界了?草泥马昂!”
鱼阳嘬着嘴角呢喃:“操,你又不是我爸,没义务替我负责,再说了,你算真是我爹,还不许我有点私人空间和情绪嘛?你要是听我劝,也早点卷铺盖滚到阿国去吧,哥几个户籍一换,找个穷山僻壤的猫个十年八载,出来照样是条好汉,王者这点基业舍舍舍了吧,啥事啥事都没咱一个个活蹦乱跳的重要,真心话。”
说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鱼阳的腔调明显有些打颤,我知道他跟我一样,其实都舍不得弟兄们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这一切,要知道王者能走到今天倾注了我们太多太多的心血,多少兄弟尸骨无存,多少亲朋妻离子散。
我语塞的回骂:“这会儿研究你的问题呢,你扯我干鸡八毛!”
鱼阳随手抓起两支啤酒,递给我一瓶,自己“吱”的咬开一瓶,撇嘴嘟囔:“我有啥好研究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也我强不了多少,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唠谁了,喝酒吧!好好尝尝咱峰哥的酒,同样是鸡八混的,人家现在的酒都远销国内外了,咱俩还搁扎啤摊子谈理想,丢人不?”
“丢人!”我认同的点点脑袋,扬脖咕咚咕咚灌下半瓶。
“知道6峰为啥咱活的滋润不?”鱼阳红着眼睛看向我说:“因为他不贪,做人有够,一块小小的崂山足以让他全心全意的展,假如当初你不是贪念动了,想进军青市,咱们守着崇州和石市,估计现在大半个hb都纳入王者版图了,王者也不会被京城的大佬盯,带着王者光芒万丈的是你,让王者万劫不复的也是你。”
我楞了几秒钟,现自己没有任何词汇可以反驳,苦笑着点点头说:“嗯,我的锅,我背!”
鱼阳垂下去脑袋,声音沙哑的低语:“喝吧,喝完回去闷头大睡,明天以后,你的烦心事只能自己去琢磨了,哥是陪不了你喽,这两年我陪在你身边的时间最久,看你看的也最久,我任何人都清楚你有多难,但是没辙啊,谁让你选的是一条难走的道。”
我抽了口气岔开话题:“喝呗,为友谊干杯!”
“不鸡八祝福我点啥?”鱼阳斜眼看向我问。
我嘴欠欠的叨咕:“祝你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生个孩子像邻居,小雪天天给你戴绿帽!”
“你真损!”鱼阳跟我对视一眼,随即咧嘴笑了,我和他心里都特别明白,我们舍不得对方,可现在的情况是他走了,对我对王者兴许都是好事,贺鹏飞终有一日会跟雷少强互换回来,到那时候如果他知道自己媳妇让鱼阳睡了,绝对不会管什么合作不合作,不把鱼阳篮子割下来,都算是他做人讲究。
好像当初的“艳照门”,谢x锋能不知道自己媳妇劈腿跟基友陈x希有事儿嘛,肯定知道,可为啥前面不离婚,因为这事儿说到底也是他们俩人的事儿,得顾虑自己的粉丝和亲朋,顶塌天回去干一架,人家照样得摆出模仿好夫妻的造型,可为啥照片一公布出来,谢x锋马把媳妇踢出家门?因为漏了!脸都没了,还顾忌个篮子。
贺鹏飞和他媳妇之间的事儿其实也是这么个道理,贺鹏飞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媳妇在外头成天挨炮,可自己知道和所有人知道是两种概念,所以我心里其实挺矛盾的,既舍不得鱼阳,又希望他赶紧滚蛋。
老话说得好,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两种冤仇是划号的,事情一旦有一天被捅穿,王者和漕运商会势必得有一方彻底湮灭。
酒过三巡,我和鱼阳喝的都有点多,他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三子,我走了,诱老贼估计也不会久留,你身边能用的人越来越少,反而是身份不明的人越来越多,实在不行,我走前帮你把阿候也顺手解决吧。”
我直接摇头拒绝:“得了吧,我不想让你小舅子的事儿再生,结巴怪有句话说的特别对,徒弟没教好,那是师父的罪,阿候将来会怎样,得看我怎么感化他。”
“你不适合当大哥。”鱼阳怔怔的看了我几眼,吐了口浊气道:“诱老贼有个战友在嵩山少林寺当和尚头,要不回头我介绍你过去,你出家得了。”
我没好气的笑骂:“出爹哨子,喝酒!”
每次面对鱼阳我的心情其实都特别复杂,别人不清楚,当我俩心里都明白,他的婚姻生活不和谐的主要原因其实跟大钟有很大的关系,大钟算起来也是我起家的弟兄,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或者曾经的大钟能够遇见现在的我,他一定不会死,我也一定不会因为“一次不忠,一生不用”这句屁话去轻易了解一个人的姓名。
鱼阳仰头看向脑袋顶的篷布,痴呆的呢喃:“唉,草泥马得,你说我这辈子咋认识你们这帮混蛋呢,我要是当初没跟你走,老老实实的窝在大老板的舞厅,或者跟着我哥,现在肯定过的你滋润,可眼瞅着我要告别你们这群狗逼了,为啥心又那么疼呢”
这一夜我和鱼阳喝了不少酒,具体有多少我也记不住了,只知道离开大排档的时候,我俩是互相搀扶着走道,因为这,路我们生了车祸,鱼阳这个虎逼开车撞到了一根电线杆子